或者还会说起京都的一应事宜,与她及笄礼时的趣事,总之不是这般,心事忡忡、欲言又止,似乎风浪还未过去一般。
抑或是这段时日,发生了什么他预料不及的事。
膝上的指掌,不觉渐渐握紧。
“远扬?”天子忽而孤疑地唤了一声。
虞沨微微一怔,方才浅笑而言:“原是臣子之责,不敢请功。”
原来,天子刚才叹息,称此回弥消兵祸一事,虞沨实为首功,但因牵涉着袁起等人,并那封高祖“遗诏”,虽为金逆捏造,到底不能张扬,以免别有用心者利用为乱,故而谋逆真相只好笼统盖过,其中隐情不能细布,自是不能公开表彰虞沨之功,天子未免有些歉意。
“话虽如此,但若非你机警,早做筹谋,又甘赴险境说服袁起悬崖勒马,这场内乱必然不能避免。”天子又是一番肯定,似乎筹谋着如何赏赐。
虞沨却忽然起身,整了一整袍裾,微微一拂氅衣,双膝跪地:“下臣不敢受功,却有一事,恳求圣上……”
“远扬!”天子却打断了虞沨的话,眉间微有沉凝。
赐婚的请求未及出口,虞沨心下也是一沉。
“于你之赏赐,必不可少,朕还要斟酌。”天子却从龙座一步迈下,倾身扶起这个堂侄,细细打量一番,终究微叹:“你两地奔波,受累不少,朕许你十日闲假,在家好好静养。”
心里越发孤疑,虞沨却终究是举礼领恩,满腹心事告辞离去。
紫檀四骑车轧轧停在王府角门,灰渡却半响没等到车帘掀起,不由纳闷,上前轻叩车窗:“世子,已到王府。”
才见虞沨微蹙着眉下了马车,将将迈过门槛,却又转身,往对门卫国公府行去。
灰渡心下愉悦,暗道世子定是去见五娘,不对,眼下应称为郡主了。
差遣了两个亲兵去国公府门外候着,自己便往关睢苑行去,才进了门儿,却见廊芜里闷头窜出一只灰溜溜的“兔子”,险些撞在他的一身软甲上。
晴空喘着粗气,一把揪紧灰渡肩上的革系,张口就是一句:“世子呢?”
灰渡满面黑寒,皱了皱鼻子,拎着晴空的衣领,先将他甩出去几步,整整革甲,在晴空万分急迫的注视下,张了张嘴。
“不告诉你。”
晴空满额黑线,又一把揪了上去:“大事不妙,眼下可不是与你耍嘴皮子的时候。”
也不理灰渡嫌弃的神情,两张嘴唇上下翻飞,就将今日在府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