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声轻响,晴空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刚刚在屋子里站稳,才喊了声“世子”,紧随其后,又有一人迈步而入,一身乌衣上满带寒气,因是背光,以致虞沨晃眼一看,险些以为这人脸上是罩了一层乌纱,挡得五官不明。
才隔了二十余日不见,灰渡竟是黑瘦得几乎脱了人形。
虞沨原本也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归来,掐算时间,以为怎么也得再等个十余日。
虽一人快马疾行,自是比浩浩一行乘车便捷,但灰渡短短二十余日就由山西赶至湖南,并从湖南返回荆州,再加上他还得耗废些时日暗察疫情……
虞沨苦笑:“渡,你这些时日只怕连睡觉都没有下马吧?”
灰渡大步上前,却是单膝跪地:“世子,属下不辱使命,察明湘州疫情原为子虚乌有,虽设了个隔离区,但里边的人尽都是军户!已奉世子之命,让那二十个羽林卫先赴湘州,岂知他们一入湘州境,就被袁都司迎去都司府,竟再没有见人。”
虞沨:……这家伙,竟然还从潭州又回去了湘州,再赶返湖北,难怪成了这副模样。
“世子,湘州乃谎报疫情,并软禁羽林卫,必有不可告人之阴谋,世子万万不能前往!”
先是并州瞒疫,湘州却是谎报疫情,就连灰渡这般不善谋策的人,也察觉了其间诡诈。
湘州不比并州,与京都远隔千里,就算快书急传,路上至少也得耽搁半月,通讯不能保证及时,假若不是虞沨早经一世,因而起疑,先有了一番安排,这会子就算察明谎报疫情,再作筹谋只怕于事无补。
尽管早有预料,可当知所料中的,虞沨心里未免还是有些沉重。
倾身将灰渡扶起,且只吩咐惊疑不定的晴空:“先带灰渡去洗洗,换身干爽衣裳,准备些饮食。”
“世子,还请立即返回京都!”灰渡人虽被扶了起来,却依旧抱拳坚持。
虞沨只得说道:“我有分寸,这事不像你想的那般简单,你去休整一下,稍后我另有要务安排。”如此,才先劝走了灰渡,虞沨转身到书案前,略经沉吟,执笔而书。
当写下“见信安好”几字,唇角不由自主地舒展。
手腕轻悬几息,这才又侃侃而书,却非写,相思意。
短信书成,入函封漆。
待灰渡热水沐浴,换了一身干爽的袍子,囫囵将肚子填饱,立即折返客院的时候,却见晴空已经指挥着一队羽林卫套车驾马,竟是要立即启程的情形,心头大是慌乱,他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