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拍了拍孔奚临的肩头:“我不是没见着你吗?并非有意相瞒。”
“苏氏五娘果然于殿下有救命之恩?”孔奚临一挑眉梢,显然甚是怀疑。
亲兵默默转开目光。
“多亏她那一箭,射杀了此贼。”三皇子伸着指头,点了点书案上的一张画像,却转头问亲兵:“东昌,让你察的事如何了?”
这位亲兵兼亲信薛东昌,正是唯一知道三皇子曾受箭伤的人,但对于为何明明只发一箭,却能伤了两人的异事,他当然不会废心琢磨,这时听问,当即满面佩服:“殿下所料果然不错,属下今日与朱雀碰了头,据他辨认,指出其中两人是四殿下暗培之死士,尤其这一个!”
薛东昌拾起一幅画像,在手里扬了几扬──相比另一个刺客的浓眉鹰目,画中之人甚是眉清目秀,称得上是小白脸了。
“也当真是碰巧了,当日饶幸脱身当中,殿下独独画出此人,却偏是他数日之前现身四皇子府,只四殿下防范及严,朱雀不能探得两人交谈。”
朱雀显然也只是一个代名,是三皇子早就安插在四皇子府的耳目,眼下多少还得些信任,只不过还没到四皇子行刺杀一谋前,会与之谋商的程度。
不过薛东昌关于碰巧的判断,引三皇子略一挑眉。
当然绝非凑巧,那日虽然事发危急,可三皇子还是留意到这白面刺客只是“一人之下”的地位,那个险些伤他性命的鹰目,多得白面率众掩护,才能轻易摆脱侍卫对他发起突袭,后来,又是这白面一声令下率人夺路而逃。
至于其他几幅画像,都是与三皇子交过手的,已尽数陈尸当场。
想来都是鹰目手下,往常还没有资格出入皇子府,朱雀才对他们全无印象。
但既然认出鹰目与白面,便已足够。
不过三皇子当然不会天真到做出以此为据,状告御前,揭穿四皇子为主谋的行动。
他眼下深觉玩味的是:“我这个四弟,当真多疑谨慎,居然连自己岳家都信不过,也果然狠辣,眼瞧着秦相出面犯险,他也不提个醒。”
薛东昌一脸不明所以,孔奚临却品出几分味道来:“殿下以为,此事与秦相无干?”
“当然无干,否则,他也不会轻易出面在圣上面前质疑金相。”三皇子一斜唇角:“秦相之狡诈,比金榕中过无不及,倘若他知道是老四主谋,怎么会全无顾及,把自己暴露出来?应是他自认为清白无辜无惧谤构,又意识到圣上铲除金党的决心,才会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