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平息了几分怒意,看着那满脸期待的询问者,轻轻一笑:“家姐历来稳重知礼、温和娴静,家里长辈就常拿大姐姐为典范,教导我们姐妹要知书达理,贤良淑德。”
既是敷衍,又是暗讽这些个被三皇子“美色迷惑”的贵女,为图姻缘,连基本闺阁礼仪都不顾。
不过这讽刺的确太过隐晦,在场贵女自是没人领会。
但旖景敷衍的态度还是让一些人看明白了,心下未免暗疑——难道苏氏五娘也对三皇子有意?假若真是如此,以她卫国公府嫡女的身份,三皇子妃别家可不能肖想了,满腹热忱一冷,这才转了话题。
旖景心里依然窝着火,好不容易挨到宴席结束,打道回府之时,当出了角门,眼见候在门外的三皇子立在月色灯火下,因脸上薄染酒意,更显得那唇角笑容妖丽,一双凤眼有如星月生辉,正意气飞扬地向她看来。
旖景强忍不满,上前见礼:“有劳殿下久候。”
因大长公主早归,三皇子又暂住公主府,两人自当同归,旖景身边尚且跟着秋月与夏柯,三皇子也领着一队侍卫。
但见那妖孽动了动嘴唇,似乎有话要说,旖景已经转身:“早已犯困,快些回府歇息才好。”
由得丫鬟们扶侍上车,看也没看妖孽一眼。
三皇子准备的话不及出口,也不沮丧,几步随到车旁,敲了敲车窗:“五妹妹,今日我成了‘众矢之的’,被那帮权贵狠瀼了些酒,实在担心骑不稳马……”
秋月与夏柯面面相觑,心道殿下这是要蹭车?
旖景也不开窗,只微微卷起锦帘:“如此,殿下无需顾忌。”
三皇子且正欣喜。
“这点时间我还等得,殿下快让州衙备车相送。”
三皇子:……
只好说句“那倒不用”,唇角的笑意终于撇落,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侍卫,个个仰首望月,似乎毫无察觉,三皇子终究还是略带尴尬地拂了拂身上那件鸦青大氅,落寞地踏上金鞍。
州衙与公主府相隔不远,但若不欲绕路,只得穿过那条仅容两车并行的街巷。
三皇子在马背上晃晃悠悠,依稀听得身侧马车里,传出女子笑谈之声,不由更是郁怀,竟生出“愁肠一寸,千杯难慰”的酸诗情怀,抬头寻向月色为籍。
夹道屋宅,一处高阁瓦上。
箭簇的冷光在月色下仅是一烁。
那烁光却被三皇子眼角捕捉。
旖景正听着早已摁捺不住的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