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故?难道世子与金相交好不过是假象?
施兰心这时且只能期望,那两人能紧咬牙关,毕竟承认了伪证,可是诬告之罪,依律与欲诬之罪同论,也就是说,杀人偿命,诬人杀人者,同样也要偿命,便是为了保命,那两个证人也不敢招供实情,而世子……当着众人的面,应当不会用刑,否则,也有屈打成招之嫌。
旖景这会儿,甚是悠闲的袖手旁观,一来她不明案情,二来既然有虞沨主审,想必定让施氏父女百口莫辩,她之所以出现在公堂,当然是为了别的事儿,还待孟高平冤之后,才轮到她当众发挥。
却见虞沨先审更夫——
“当日你是亲眼所见,案犯浑身浴血而出?”
“正是,小的亲眼所见,当时被吓得不轻,连忙将人扭住,入内一看……”
“你是在院内遇着案犯,还是在院外巷道?”不待更夫细说,虞沨已然打断。
“小的是在巡行打更,当然是在巷子里,途经何家院前,正遇凶犯破门而出。”
“那你如何能看清他浑身浴血?”虞沨冷笑。
“因是何家院门前,挂着一盏风灯。”更夫说道。
“当夜暴雨如瀑,一直下到天明,何家门前怎会有灯?”
更夫愣怔当场!他哪里在意这些细节,不过是被人收买,才作伪证而已,案发那日,他根本就没遇见孟高,更不曾与他扭打,就是装模作样去县衙报了案,负责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下雨他倒是记得的,只刚才被逼问得心急,便胡诌了盏灯出来,结果就成了自相矛盾。
这平民可不比富户,檐宽防雨,何家院门甚至连个挡檐都没有,挂盏风灯还不早被淋湿了,又怎么会让他借光,看见有人浑身浴血。
“看来,这个证人之言并不可信。”虞沨看向施德:“施知州如何认为?”
施德还能怎么以为,面如死灰。
虞沨也并不逼他回答,眸中一冷,手里的惊堂木轻轻一落,啪的一声脆响,镇静了堂外议论之声,也吓得那更夫瘫软在地,还不待用刑,便拉着哭腔交待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