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时太嫌无趣,询问之下,早将昨日东阳镇上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玉郎这回当真是立了功。”几经周折下,虞沨的发髻总算勉强束好,不偏不斜,两人才出了卧房,去茶厅谈话:“我猜,他们所掳之人,必是军籍,若非阳明候,便是宁平候之部下。”
听虞沨只说玉郎,却不提那乌衣男子,旖景稍觉诧异:“沨哥哥难道不识与玉郎同行之人?”
“从前未曾得见,不过玉郎是锦阳五义盟的分堂之主,想来那人应是他的属下。”虞沨微一挑眉:“难道有什么蹊跷?”
旖景正要细说,却忽然又停了口,卖了个小关子:“我暂且不说,不过也许这回,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虞沨却也不甚在意,沉吟一阵,方才说道:“原本我也打算要出面了,事情到这个地步,有哪些人涉及瞒疫一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但现于明处,总归是略失主动,好在姑祖母及时赶到,有她坐镇,又有五妹妹早前收购的黄花蒿,暂时能提供给患疾之人。”
“想来,沨哥哥应该早上书于圣,京里的旨意应该也快到了。”旖景却深觉艰难,眼下情形,虽然能保染疫者得到及时救治,可若要寻得实据,将金相一党入罪,还是不易。
“应当没这么快,圣意不决,着急的是金相与施德等人。”虞沨蹙眉,又再思量一阵:“我有一个猜测……”
但听那个悚人听闻的猜测,旖景险些没有砸了茶碗:“若当真如此,又企止是趁灾牟利,这些人真是死不足惜。”
“真相如何,还得明察,五妹妹,还请你及时转告姑祖母,劳她当即入城,将那些黄花蒿送入疫区,我会先遣江汉同往,以免染疫者不得药治。”
旖景点了点头,却又问道:“假若祖母来了并州,东阳镇那些药商的安危……”
“无妨,姑祖母既然来了这处,又插手其中,他们还没这么大的胆子敢再生陷害一念,我估摸着,霍升会主动联络五义盟,从他们手里收购黄花蒿,彻底垄断并州药市。”暗害行不通,便明买实购,就算会下血本,可重利在前,虞沨猜想施德应该会如此盘算。
“只是如此,若五义盟拒绝,岂不让并州官员生疑,未免打草惊蛇?再有,圣上始终还是不会置百姓不顾,但若不能尽快收集金相之罪证,依然会让他们得逞牟取暴利。”旖景在途中,委实也有许多计较,但寻不到什么良策。
“这一点我早有安排。”虞沨却是一笑,又说出一番话来。
旖景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