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有重要的一点,便是将那些枉顾苍生的朝中驻虫“捕捉”于光天化日,惩以国法。
孟高莫名其妙地卷入了人命案,据察,罪名竟然是奸杀民女……
此事必然是污篾陷害,孟高这个区区九品主薄,在短短两月之间,难道就得罪了什么权贵,遭至死祸?可当地的天察卫竟然不能摸透其中隐情,不过他被押州府时,郫南水患未发,因与瞒灾之事无关。
撇开这点,虞沨获悉,并州知州施德与金相书信来往频密,尤其是六月中旬之后,甚至遣来亲信慕僚与金相密商,无奈金相行事谨慎,相府里的眼线并不能探知实情。
当年金相一党据理力争,声称商贾也为大隆百姓,不可为灾民,置药商利益不顾,显然,这场天灾人祸,与金相不无关系,数万百姓丧生,应当是这个奸相一手遮天,牟取重利的造成的惨祸。
一念及此,虞沨轻敲眉心的指尖略悬。
他拿不准当地勋贵牵涉多少,可借此一事,假若能寻得金相罪证,便能予他重击。
无论是虞沨有心结交,还是天子假意垂青,都是为了让金相继续“狂妄自大”,尚不察觉勋贵们已经有分崩离心之势,同时,也是为了掩人耳目——金相狡诈,虞沨不望能深获此人“信任”,骗他将实情全盘托出,但华北诸多勋贵,不乏与楚王府有旧情牵连者,或者能被一系列假象“蒙蔽”,松懈防心,误以为虞沨会助金相“脱困”,于此,便有抽丝剥茧,使真相水落实出的机会,原本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可孟高遇祸,兼着得知水患原来这时已经发生,并且果然有人隐灾不报之后,虞沨的决意,这时徒生动摇。
等到八月,说不定孟高已经死于冤狱。
这人毕竟是因他才陷险境,即使有时为了大局,牺牲无辜虽是势不可免,但不到万不得已,虞沨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
可若这时插手,救孟高脱险,极有可能打草惊蛇。
虞沨认为,孟高应是发现了什么蹊跷,以他的刚直不阿,定然与人发生冲突,软硬不吃,才引祸上身。
到底是有常山伯的颜面,兼着郑乃宁遇刺案才引来这么大场风波,孟高才没被直接杀人灭口。
偏偏孟高的事还没查出线索,虞沨难下决断之际,竟又得知了两县水患。
这与前世的情形颇有些不同,遭灾的仅是郫南、汤县两地,虽田园冲毁,百姓连留失所,伤亡却是不多,但与前世相同的是,有人隐报灾情,若两地县令无辜,瞒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