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尖声应诺,躬着腰飞快地退出了偏殿,旖景这才劝慰太后:“娘娘别为这等小事儿坏了心情,丽嫔到底是徐家的女儿,听说家中遭祸,求情也合情理。”
太后失笑:“景丫头倒是大度,你可别说春宴上的事儿,没有丽嫔与徐家的关系。”
“横竖她们也没得逞,我这么伶俐,哪儿能中了这么浅显的算计。”旖景大言不惭,见太后被这话逗得开颜,又再劝道:“大度的不是我,是大姐姐,她处在当中也甚是为难……娘娘,丽嫔心里焦急,免不得还会哭闹,莫如让个明白人儿劝她一劝……”
眼看着就快到太后千秋,兼又出了太子妃有孕的喜讯,丽嫔若是闹腾不休,未免会让太后烦恼,旖景又担心依着丽嫔的头脑,只怕没这么快“明白”,而徐家才出了祸事,莫说戚氏这会子不能入宫,就算她能入宫,只怕也规劝不住丽嫔,却想到春宴当日,许氏听说她要在王府小住,笑着告诉的那句话——冷眼看着,徐家也就只有徐帜是个明白人。
一念及此,当然便向太后推荐了徐帜。
于是当日,徐帜便得了宫里的旨意,称丽嫔闻听父兄之事,担忧之余病势更添几分,请她入宫陪伴开导,徐帜问得内侍竟是慈安宫太后遣来,自是明白了其中用意,暗暗琢磨一番——父兄之罪,可大可小,全看丽嫔对福王妃的态度了,但她深知这位姐姐,最是不能忍气吞声的,若真告诉她这是卫国公的“警告”,只怕不会服软,事后还会作乱,要想劝服,让家族免了这场“大难临头”,还得盘算个妥当的说法。
因此入宫之后,徐帜就有了以下一番劝言——
“姐姐,你当真是糊涂了,就算为了六殿下考虑,更不该为难福王妃才是,你仔细想想,王妃可是国公府的嫡长女,福王又是记在你的名下,说来咱们与国公府的关系,比贵妃、秦家还近着一层呢,偏偏你受了琼衣的挑拨……春宴上那事儿别说没成,就算成了,皇后也不会看着不管……好在王妃不计较这事儿,当真是出于对你的敬重。”
见丽嫔果然有了些悔意,徐帜再接再厉:“只说眼下,南浙污吏一事正闹得沸沸扬扬,偏偏咱家还捅了漏子,圣上正在盛怒当中,你可不能再犯了糊涂,卫国公如今最得圣上信重,这事情还得依靠着王妃从中斡旋呢,可春宴上的事儿,是瞒不住国公府几位夫人的,娘娘若是不先有个态度,卫国公怎么肯援手?娘娘可别只顾着颜面……想想将来吧,若要与国公府修好,可不能再挑剔王妃。”
丽嫔又再琢磨一番,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