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毕竟是庶出,就连三姨母,不是也一直防备着二舅与继母两兄妹?
“青梅否定了,说母亲早有叮嘱,二叔与二婶也从不曾接近过五姐……但她却想起,有一回七妹妹来看望五姐,与她们闲聊,听到青梅抱怨着白果,说她玩闹时弄污了新裁的绣裙,白果不服,与青梅呛了几句,五姐那段时间心绪本就烦闷,便要责罚两个丫鬟,还是七妹妹息事宁人,说青梅的个头儿与三婶一般,便要将三婶的旧衣裳赠予青梅,让她别把这些小事儿放在心上,没过几日,果然就从三婶那里讨了几件半新不旧的衣裙,给了青梅。”
“那些衣裙可还在?”
“都已经被母亲下令销毁了。”黄六娘叹道:“因五姐染了那等恶疾,别说丫鬟们的物什,就连五姐的东西也都烧毁填埋了。”
“表姐是疑心江月和三婶?”旖景大是诧异,她虽对江月的印象大有颠覆,可若说是江月害死黄五娘……她们可是堂姐妹,历来又是亲近的,再说并无矛盾得失,就算黄五娘丧命,于江月也没有半分好处,若说江月对三皇子有企图……不,旖景肯定,江月虽有攀贵之心,却并不是针对三皇子,前世时她也不曾妒恨过旖辰,甚至与三皇子并无来往。
“我不是怀疑七妹与三婶,不过觉得是条线索,便问了三婶可知此事,三婶承认了,我又问她那些衣裙的来处,怀疑是被人动了手脚,三婶自己也不知,三婶矢口否定,不想事情传扬开去,都说我疑神疑鬼,怀疑上血亲……祖母又是气恼,又是伤怀,病了一场,母亲因此责罚了我,不让我再过问此事,以致家宅不宁。”
这也难怪江月提及此事,会语焉不详了,旖景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却又结下了另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她有些惊恐地想到,江月幼时倒是经过痘衣接种,不惧再染“痘疹”,若说她当真送入染了疮毒的衣裙,理论上却有可能!
可是,她却没有恶因,旖景始终不敢相信江月会狠毒如此,以致谋害血缘至亲,并且是无怨无仇的姐妹。
也许,只是凑巧罢了。
而眼下一应物证皆毁,再也不能证实,若是只据着这些猜测,就质疑三舅母与江月,的确有那“疑神疑鬼”“挑事生非”之嫌,因着这环环不解的疑虑,旖景自是没有心绪与“闻讯而来”的江月过多闲话,坐了一阵,便与六娘回了国公府。
也正是因着这些疑惑仅只局限于猜测推断,暂时无法证实,旖景且只能暂时抛在一旁,继续烦恼着另一件“大事”。
记忆里的远庆五年,定河水域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