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景拨弄一番算筹,得出她一年的保守收入,竟比卫国公俸禄还高出十番,顿时眉开眼笑。
将来再不会为钱银发愁了。
又是一个傍晚时分,膳食之后,三朵金花再度携手去良缘桥畔“踏歌”,经过十日以来,村民们不少都熟悉了这几个贵族千金,当初“邂逅”的那三个女孩儿,与她们更是熟识,这一日才瞧见旖景姐妹,三个姑娘就“扑”了过来,指着树荫下,霞影里正在高歌的少年,一叠声儿地介绍:“那位就是孙郎。”
旖景仔细打量方才十七、八岁的少年郎,见他长身玉立,举手投足间很有种刻意地风雅,身着京中士子们惯爱的玉色长裰,似乎是担心着陇间的污泥染脏了袍裾,掀起一角,别在腰带上,正冲着几个带着幕蓠的少女,唱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尽管他一派文士作风,可眉目间却极尽挑逗,轻薄之意掩示不住。
当日称他的歌声优雅的三丫双眼发亮,看得入迷。
七娘便笑道:“三丫既欢喜他,怎么不学村里女孩儿那样,踏歌而舞。”
三丫咬了咬唇,顿时沮丧下来。
“孙郎才瞧不上咱们呢,他只欢喜李家的姐姐,就是带着帏帽那几个,她们倒不常出门。”“小圆脸”铃儿说道。
旖景又打量那几个“李家姐姐”,一色的红衣绣裙,正在窃窃私语,其中有个撩开朱纱,毫不掩示地给了这边一个白眼。
七娘显然也看见了,觉得莫名其妙:“咱们与她又不认识,她瞪咱们干嘛?”
那孙郎正冲着“李家姐姐”们“搔首弄姿”,对好些个踏歌起舞的少女还不忘“横眉冷对”,更有几个身着葛衣的五大三粗的汉子,一看就是家丁恶奴,虎视眈眈地“警告”着农家少女们,不让她们接近孙郎一步,忽而又有一嗓子远远应合,旖景定睛一看,原来是名叫阿福的农家少年,一边从陇上大步踏来,一边放声高歌——
阳春已远哎桃李早谢,金秋不至哎瓜果未结,阿妹扶桑哎望穿秋水,可是在盼哎远人将回。
自从年初哎决绝一去,春去夏尽哎未有书回,我劝阿妹哎莫期离人,珍惜眼前哎倾心一人。
随着歌声人影渐近,阿福双目直逼三丫,反复吟唱着,将孙郎的“参差荇菜”压得只字不闻,晚霞灿烂的光影,落在阿福宽阔亮堂的额头,却照不透他幽深的眼睛,嘹亮的歌声里是毫不掩饰的情深意长,引得人群里喝采声此起彼伏。
原本围着孙郎起舞的少女们,尽都挽臂踏歌,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