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说来,哪有这么多民间神医,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母亲放心,太子妃福泽深厚,眼下不过是不到缘法罢了。”
再说那“送子圣手”,与太子妃问诊结束,甩手出了香堂,到了佛国寺一处僻静的院落,正是同济大师常与人“对弈”的茶庐,竹室内早有一青衣少年闲坐烹茶,像是等候多时。
“世子真乃神机妙算,怎么竟知太子妃会在今日前来?”
虞沨闻言,微微一笑,方才起身相迎,环揖见礼。
原来坊间神龙见尾不见首的这个“送子圣手”,正是清谷先生的长子江汉,三年前偶然来锦阳游历,闯下了名头,却终因着散漫的性情,不耐设馆为医,游历山川去了,直到听说清谷决定入仕,不久前才又来了锦阳。
“不是我神机妙算,依靠的是耳目众多罢了。”虞沨执起汤瓶,将清泉注入盏中,那春茶便舒展开来,显出游游碧意。
“我依照世子的嘱托,该说的都告诉了太子妃。”江汉捧着茶盏品尝一口,满足地轻叹一声:“故而喝一口世子亲手烹的茶水,也是当得。”
虞沨无奈:“先生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视你一如手足,不过一盏茶水,何必耿耿于怀,江兄岂不是存心疏远?”
“他是他,我是我,世子领他的恩情,却与我无关。”江汉面色一沉,看向庐外青山,天上浮云,眸中尽是冷意。
显然,江家父子之间的矛盾随着清谷入仕,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虞沨心下虽说疑惑,可这时却不是化解的时机,只问江汉:“太子妃脉象此时可有何蹊跷?”
江汉这才缓和了神情,沉吟片刻之后,才微微颔首:“世子所料应当无差。”
虞沨眉心一挑。
“难怪宫里太医诊不出当中蹊跷,若非我曾在民间有过那么一次经验,恐怕也被瞒了过去。”江汉又说:“当年在湘县,曾遇那么一个妇人,起初把其脉象,似乎有虚寒之症,可度其面色,却无苍白欠华之相,问其日常,也无俱寒喜热之症,患者自称,数月前才寻人问诊,尚无虚寒脉像……当时我甚是疑惑,却不知究竟何故,又过了两月,那妇人葵水竟然不至,却并非喜脉,竟是得了绝嗣之症。”
听到这里,虞沨已经猜到结果:“可是中了算计,喝了不该喝的药?”
“正是,而太子妃的症状与那妇人别无二致,我便问她这些时日是否进补,她将那方子给了我,不过是普通的补药,表面并无可疑,不过太子妃又说,那药每当熬成,必得凉至三分热度,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