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河畔,有那结伴踏春的女子,因着这春光明媚,清翠复苏,一时兴起,追逐嬉戏起来,惊得莺飞蝶舞,欢笑之声载入款款的清波,渐次远去;也有那画舫上的伶人,抱着琵琶浅唱,清歌妙曲,飘入轩窗。
不过窗内两人,这时都没有赏景听曲的雅意。
半响之后,南顾方才迟疑着问:“世子何故如此关注这事?”
虞沨托盏一饮,置杯之后,才缓缓说道:“我不想瞒你,甄四娘委实是个隐患,必须根除,方才能安心。”
果然所料,南顾也饮了一盏,想他那位四姐,此番当真是在劫难逃了,却问:“世子是为了国公府五娘?”
虞沨心中一沉:“难道甄四已经有了举动?”
当真是太敏锐了些,可见关切,南顾越发笃定了心中的猜测,正待细问,因见虞沨迫切,才先说了甄茉的行动:“我不能肯定,不过她前些时候,却忽然让铺子里的一个管事,关照起一对孤儿寡母,我也打听了一番,那妇人守寡已有两载,自身还患着沉疾,眼下只靠着尚才十五岁的儿子在市集上打些散工为生,日子很是艰难,四姐让掌柜聘了那小子,常跟着去翼州采买,倒摸不透她又起了什么恶念。”
虞沨忙问那寡妇家在何处,当即先唤了灰渡进来,让他安排下去细察这家人的底细。
“尤其注意,这寡妇是否还有其他亲人,诸如子女、兄妹。”
甄茉可不是什么善心人,她这番举动,定有蹊跷。
一时沉思,半响没有动著。
甄南顾在旁看着,怎么也奈不住好奇:“世子待苏氏五娘当真非同小可,难道她就是那位‘已成注定’……”
话音未落,就被虞沨举起杯盏敬酒,只说要贺他大婚。
南顾尚且不甘,兜兜转转还想打听,尽都被美酒堵了回来,当下盘算——还是得将世子灌得半醉,才能让他吐露“真心”。
哪知虞沨这日状态十分“神勇”,直到甄南顾已经双目呆滞,反复吟唱了数十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终于不支,趴在食案上再抬不起头来,世子尚且手扶案沿正襟危坐。
晴空在外头听见杯盏坠地之声,连忙推了门进来,惊奇地发现这一次竟然是“酒仙”率先被“放倒”,他家世子尚且炯炯有神,而那摔在地上的杯盏,显然是甄南顾的手臂扫落。
晴空目瞪口呆,伫在那里扮了数十息的木头,才在世子的提醒下回过神来,拍着额头喊了声“天神”,一溜烟地跑下楼去,喊了甄家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