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义子在外头寻的美婢,巴巴地送了过来起“固宠”之用,原本与她有些渊源,这时来得也不突兀。
于是利姥姥便放弃了混闹的打算,将才掏出来的帕子又揣了回去,端着架子稳坐在炕沿,眼瞧着陈姨娘袅袅婷婷地进来施礼,满面带笑地嘘寒问暖,银盘大脸上像是满罩冰霜,不过胭脂太红,实在显现不出那冷意,唯有一双厉眼,一直盯在陈姨娘有若一握的腰身。
利氏倒与陈姨娘难得地和谐——自打陈姨娘入府,规规矩矩不说,最重要的是完全不受苏轲待见,直到这时,竟然还是个处子,利氏倒也不嫌她“无用”,两人和平共处,一致对“眉”。
可利姥姥却恨陈姨娘空长了幅好皮囊,女儿都替她铺好了路,直接就抬了姨娘,她却没起到丝毫作用,任那眉氏“专宠”,虽说次次来国公府,陈姨娘都来尽礼数,可始终逃不过利姥姥的一场斥责。
今日,依然如此。
陈姨娘立在一旁,屏息静声地挨着训斥,始终不发一言。
利姥姥总算觉着没趣,方才冷哼一声,又对利氏说道:“那眉氏呢,也该来你跟前儿立立规矩。”
“她也算是小家碧玉,这点礼数还是知道的,我明面上挑不出她半分错,又瞧不惯她那虚情假意的模样,更不耐烦她在眼前晃悠。”利氏依然歪靠着凭几,这话说得实在有些不情不愿:“也是天意,二爷全副心思都放在她身上,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见她肚子里有什么动静,我打听过了,原来是她在闺阁时有次雪天落了水,想是冻坏了身子,活该如此。”
“夫人,婢妾正有件事儿觉着不好,想禀告您一声儿。”陈姨娘这会子插言,在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才收敛了,有些忐忑地望了望利姥姥。
“怎么?可是那眉氏又有什么花花肠子?”利氏难免紧张起来。
要说这陈姨娘,因着与人为善,不仅与利氏相处和谐,就连与底下的丫鬟婆子也是相处溶洽,眉姨娘院子里的事情,多得她时时留心,处处打探,利氏才能掌握一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利氏非但没有为难陈姨娘,反而对她多有倚重。
大概就在一月之前,眉姨娘在苏轲面前提起她有个族亲,现为幽州同知,有一嫡子,年才十七,据说才华德行俱佳,可堪良配,劝说苏轲考虑让二娘与之联姻,苏轲还当真说去了大长公主跟前儿,言辞间很是意动,利氏得知,气得元神出窍,无奈苏轲打定了主意二娘的亲事不让利氏插手,无论利氏怎么哭闹,也不为所动。
好在大长公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