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医术了得,兼着又是她父亲治好了虞沨,以后要算计虞沨,再在饮食药膳上动手脚,只怕有些不易。
起初小谢氏一听说虞沨疾愈,相当地惊疑不定,一路之上,还安慰着自己不过是谣言——这么多太医都束手无措,解不得毒,一个游医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不想一到汤泉宫,亲耳听闻太后的话,心底顿时就漏了个洞,忽忽地直灌冷风——盼来盼去,竟盼得这短命鬼痊愈了,这么多年的打算岂不是尽数落空,叫人如何服气?
小谢氏的心里,恨不得把这半路杀出的清谷父女碎尸万断,可怜当着太后与老王妃面前,只好咬牙苦忍,憋得满脸僵硬的笑容,只觉得牙齿根儿都酸涩起来。
旖景听说江薇要住在楚王府,心里往下沉了一沉,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浮动上来,原本不佳的心绪,就更郁结了几分,又被老王妃这么摁在怀里,只觉得气息不畅,强打着精神说了好些趣话,越发逗得老王妃开怀,才放开了她,旖景将将一站稳,就迎上了江薇略带鄙夷的眼神,越发无奈,匆匆避开视线,却见虞沨正安安静静地看着她,澄明的眸光直淌心底,心中的郁闷便像被山泉水冲涤一尽,不自觉间,唇角微扬,愉悦的情绪就像复舒的水草一般,在心底缓缓招展。
小谢氏维持喜悦十分辛苦,太后对她的皮笑肉不笑也是万般不耐,兼着又瞧出她那位二嫂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便让旖景几个小辈自去一处闲坐,又让宫人领着小谢氏观赏行宫各处景致,只留了老王妃在殿内,一对老妯娌,说会子正话。
见没了旁人,老王妃眼角就红了一圈儿,无非是感念着神佛庇佑,总算是寻到了神医,解了大孙子体内的剧毒,将各路菩萨都感念了一番,才提着锦帕拭了拭眼角,紧跟着的一番“正题”,险些就让太后岔了气——
“眼瞧着沨儿没有性命之忧,我也算放了大半个心,只他受了这许多年苦楚,因为身子骨羸弱,婚事也耽搁了些时候,如今大好了,我琢磨着再没什么阻碍,太后,您瞧着,镇国公府四娘可还合适?”
太后简直哭笑不得,心道难怪回回与上元说起,她都称二嫂糊涂,果然,眼瞧着沨儿才好,她这个当祖母的,就迫不及待地要在孙子身边安排个埋伏,镇国公那家子人,早就被虞栋夫妇“收买”,压根没将她这个姑姑放在眼里,谢三娘也罢,谢四娘也罢,万万当不得这个世子妃!
“瞧着二嫂刚才待阿薇那亲密劲儿,我还以为你有别的心思呢。”太后忍了几忍,方才打趣了一句。
不想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