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双壁人惋惜,只期望随着时间流逝,世子能改变心意。
忽闻有步伐声渐次顺着木梯往上,虞沨回眸,却见甄二郎眉飞色舞地上来,大冷的天儿,手里还晃荡着一把折扇,飞扬的眉头喜气洋洋,压抑不住兴奋之情。
如姑姑便知趣地退开。
“南顾满面喜色,看来好事近了。”虞沨挑眉,真心实意地恭贺一句。
甄二郎弯着眉眼,打量了一番虞沨的气色:“恭喜世子,总算疾愈。”
“不知那位廖氏娘子,今日可曾受邀前来?”虞沨甚是好奇,想他这位同窗历来眼高过顶,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将他降服。
“自然不曾,我那母亲嫌她门第低微,不配与这些个名门淑女来往。”南顾带着略微的讽刺:“自从中秋宴后,她越发坚定了让阿晴过门的心事,只以为是打压了我,殊不知正中我怀,这些年来,总算是做了一件让我舒心的事儿。”
“南顾将来还得仔细,切莫让廖氏娘子两头为难,须知对等闲人再大的怨恨,委实也抵不过身旁之人,轻重分寸之间,平安喜乐才最重要。”虞沨忠告数句。
“世子美意,南顾谨记于心。”言辞微微一顿,笑意颇为深长:“我刚才在底下,听见金七颇为愤愤不平,说什么虞二郎与苏氏五娘为青梅竹马,反驳秦相家的公子,盛赞世子与苏五娘郎才女貌。”
虞沨扶了扶额,捏拳于唇边咳了一声:“他们不是在争论时政么?什么时候拿人家闺阁女子的清誉玩笑起来?”
“你还不知道这些纨绔,不过就是假正经,满腹的风花雪月,正话哪里说得过三句。”南顾嗤笑,又再打量虞沨的神情:“看上去世子的确对苏氏五娘颇多维护呀。”
“她是我表妹,我不维护谁维护。”虞沨对金七郎的不满又添了一笔,不由盘算开来,要怎么给他个苦头,以作拿旖景背后嚼牙的教训。
甄南顾便没再纠缠,心下却是万分疑惑,中秋宴上,便看出世子待那苏氏五娘尤其关切,可他分明得知,世子心上早有一个佳人,虽屡屡说无缘,但每当提起,神情都有几分惘然与怀念,只这苏氏五娘不过豆蔻年华,更别说数载之前,年岁更幼,又怎是世子意中之人?
这事情,当真怪异,不由又盘算开来,要寻个机会,将世子再灌得半醉,好从他口中套出实情。
原来这满肚子风花雪月、八卦闲事之辈,倒也不拘于纨绔女流,就连自命清高的南顾公子,到底也不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