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兰花簪威胁旖景,委实是占了“关心则乱”的便宜,旖景心系长姐声誉,不敢冒险,可虞沨却是不同,三皇子才不会相信他果真是出于对苏家表妹的“关心”,才设计算计于他,他这时已经笃定,虞沨所行,必有更深沉叵测的目的。
“某不想与殿下为难,那枚玉印,在某手中殿下或者认为无礙,可若机缘巧合,落在四殿下手中……”虞沨点到即止。
三皇子眉心顿时笼罩了一层风暴。
横竖眼下,他留连勾栏的事已经传扬,玉印看似没有威胁,不过如果这个把柄落在老四手中,的确是隐患无穷,假若这贴身之物,在某一个时间,出现在某一个情境,足以致命!
辟如,太子若是出现了什么意外,而属于他的信物,却遗落当场的话……
那就是百口莫辩!
就算眼下告之圣上,贴身玉印被虞沨所得,无凭无据,圣上也不会相信。
三皇子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摁捺了心底直拱的怒火与挫败:“世子说不想与我为难?”
虞沨不语,维持着淡然的微笑。
“若是如此?何故盯梢跟踪,何故楚心积虑?”
“某是圣上之忠臣。”
三皇子冷哼:“世子之意,难道是指这一切都是父皇的指令,据我所知,父皇原本可是乐见我与卫国公联姻的,世子若是忠臣,何故楚心积虑毁了我的姻缘?”
虞沨依然不以为意:“若是圣上得知,殿下想与卫国公府联姻的真实目的,是否还会赞同?”
三皇子凤目一敛,眸光如剑,流淌着危险的情绪:“世子所知,看来不少。”
“也许,比殿下预料的还多……比如,殿下结交陈府六郎的真正目的,总不会是为了太子殿下吧。”
之所以直言不讳,将所知尽数坦承,虞沨用意有二。
其一,正如他所说,不想与三皇子为敌,相对的“坦承”,便是示好;其二,也是为了让三皇子笃信,旖景的确是无心插柳,而他才是有心栽花。
三皇子起初就甚是疑惑,若说这一切都是旖景一手安排,她的动机实在让人匪夷所思,一个闺阁女子,就算天生机智,却也不可能于深宅大院,就洞悉了他的图谋,牵涉入储位之争,若卫国公府一意要与他为敌,旖辰所嫁之人,就不会是二皇子,倒是虞沨这么一番“坦承”,所有无法解释之事,须臾迎刃而解。
三皇子这时,想起昆明湖边,与旖景的对恃……
果然是他,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