沨淡淡说道:“他们不达目的不会甘休,所以父王,儿子余毒已解之事,先不要声张。”
这么又过了三年,当世子年及幼学,竟然提出要去翼州求学:“父王,儿子不愿做个废人。”
面对着依然孱弱的世子,楚王的愧疚更重。
十三岁时,一曲《苍生赋》,便名扬大隆,当十六岁学成归来,一篇策论,又让圣上盛赞不已。
虞沨值得让楚王引以为傲。
可是他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身处险境!
主张革新,便会伤害勋贵与世家的利益,成为众矢之的,即使身后有圣上为靠,却也如踩刃而行,青史丹书为凭,多少变法革新者,最后都付出了生命为代价。
他已经因为一时疏忽,造成终身遗憾,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赴汤蹈火。
一念及此,楚王心情又沉重了几分:“我知道你一直以来的抱负,也理解你心里的怨恨与委屈,可是沨儿,你有没有想过,圣上纵有革新之意,却始终有所顾忌,好比眼下,虽圣上允了都察院复查郑乃宁一案,但紧跟着却提拔了金相党羽为江州知州……”
“父王,那原本就是儿子所献之策。”
……
“郑妻已死,真相不明,虽明知此案牵涉南浙官员,但要寻实据委实不易,要想掌握他们的把柄,便要给他们继续使坏的机会。”虞沨微微一笑。
“你当真确定,圣上会为了一个郑乃宁,置勋贵于不顾?”
“不,圣上针对之人,只有两相而已。”
楚王眉心紧蹙。
“父王,太后与圣上为何要让卓氏二娘为太子侧妃?”虞沨又问。
“我心之所虑,也有这一层原因,太子身旁两名侧妃族人,原本就是金相党羽,再加上卓氏二娘……圣上并无废储之意,这番决定,难道不是要为太子争取金相支持。”
“卓家虽是金相一党,可未必会始终如一,尤其是当利益冲突之时。”虞沨却胸有成竹:“东宫三位侧妃,身后是三个家族,她们在东宫的地位,关系着家族利益,若这三家起了争执,金相会如何?无论支持哪一族,另外两族难道还会甘之若饴?”
楚王思索一阵,虽觉得世子的分析极有道理,但依然还是不愿让他置于风口浪尖:“如果仅仅是出谋划策尚可,不过沨儿,圣上已经提出,让你接手天察卫……”
虞沨一怔,这一件事,有些出乎他的所料,并且圣上并没有露出半点口风。
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