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从千娆阁那回之后,旖景与杜宇娘已经在疏梅楼有过一回碰面,得知了李霁和的底细,顺便也将水莲庵的事儿告诉了杜宇娘。
可是今日,当旖景瞧见杜宇娘依时而来,还是讶异得怔在当场。
就连引路的掌柜,退出厢房时也疑惑重重,原本以为与主子见面的还是上次那个貌美女子,怎么这次又换了一个人儿?
若非杜宇娘见旖景发愣,发出一声轻笑,再现往常的婉转妩媚,旖景几乎没忍住询问——来者何人?
面前女子,身着素衣白裙,套着件毫不起眼的杏黄窄袖对襟禙子,挽着简简单单的圆髻,头上只插着把桃木梳,如此也还罢了,但面色黯淡无光,眉目惟悴,眼角还堆着杂乱的细纹,唇色也略显青紫……
哪里有千娆阁里那八百姻娇的“怡红百灵”半分影子?
“五娘,奴家毕竟是烟花女子,抛头露面惯了,若是常来此处,防不住什么时候就被欢客瞧见,前次是思虑不周,这一次专程侨装了才来。”杜宇娘解释道。
“姑娘行事谨慎,小女深感欣慰。”旖景听见杜宇娘婉转悦耳的话音,方才当真肯定了她的身份,甚是好奇:“姑娘侨装的本领真是让人佩服。”
“不算什么,勾栏烟花巷,不乏有江湖游侠,奴家不过是学了些皮毛。”
想着秋月最多能绊住杨嬷嬷小半个时辰,旖景也没再闲话,先将宫宴上甄茉的举动说了一回,略带着歉意:“小女相托的两件事儿,姑娘都已经办好,可我答应姑娘的事儿,只怕还要等上一段时日……宫宴上的那场事故,委实有些出人意料,再加上还涉及着太子,实在不能对甄茉如何。”
杜宇娘对此表示十分理解:“五娘不需歉疚,奴家知道这事儿不能莽撞,她毕竟是太子妃的胞妹。”
旖景叹了一声:“早前答应你的事没办成,可眼下我又遇见了一个难处,还望姑娘能相助一回。”便将三皇子遗失玉印的事情说了:“三皇子说当日在千娆阁是中了一个婢女的算计,喝了迷药,被人盗了玉印,我当日并没有亲眼目睹,不知千娆阁的事儿究竟如何?”
杜宇娘思忖了一阵,方才说道:“想来三皇子所言为实,那一日我依着您的嘱咐,将朱家大郎引往了后院,后来跟着进去,见红衣尚还人事不省,心里也疑惑得很……后来,红衣身边的侍婢又无影无踪,妈妈她为此还报了官,要找回这逃奴,却也查不到半点音讯,想来,定是被人窝藏了起来。”
旖景便蹙了蹙眉,她原本打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