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贵人身边得脸的侍婢,不过是要去茅房,出手竟然这么大方!那姑子手中掂着银子,心思就活泛起来,想到甄家娘子虽在西侧院精舍,必然是落闩闭门,也不怕别人撞破,当即就殷勤指道,又要亲自领路。
夏柯自然婉拒:“不敢劳烦尼师,我自行前往就是。”
姑子一想,若是擅离职守,只怕庵主发现后又是一场责备,便不坚持,却仍然提醒道:“甄施主也在后院,施主可别打扰了她的清静,速去速回方好。”
夏柯连连点头,也是一番道谢,步伐急急地绕过了庵堂,果然似“三急”的模样。
夏柯塞银子的行为,自然落在了冬雨眼里,越发笃定了夏柯是要行“坏事”,如此良机,岂能错过?冬雨溜了一眼茶房里头,见旖景与尼师谈得兴起,丝毫不曾留意,便悄悄地退后几步,也塞了那姑子一块碎银,紧跟着夏柯的步伐,绕过庵堂。
那姑子发了一笔“小财”,正自心花怒放,丝毫不曾疑心蹊跷。
冬雨蹑手蹑脚,瞧见夏柯鬼鬼祟祟地去了后院,忽然回身一顾,吓得连忙缩回了身子。
哼!说什么尿急,去个茅房哪用这般偷摸?冬雨心中鄙夷,隔了一阵,方才探出身子,却已经不见夏柯的身影。
连忙急走几步,一番四顾,见正中一排精舍,屋门紧闭,似乎是庵中尼姑住的厢房,东角是几间矮矮的竹舍,想来就是茅房,西侧一个圆月拱,却并无门扇……
那圆月拱侧,似乎有件物什。
冬雨走近一看,惊喜地发现竟然是夏柯今日所佩的香囊!
一边拾在了手上,一边往拱月门洞里瞅去,只见小小一方院落里,精舍照样紧闭,有一树紫薇,盛放得尤其灿烂。
依然不见夏柯的人影。
冬雨越发疑惑,抬脚跨入了拱月门,竟然靠近精舍而去。
她方才行出数步,只觉背后忽有一阵凉意袭来,回眸之间,但见黑影寒光一掠,项上一冷。
冬雨双目圆睁,怔怔地看着两个凶神恶煞的黑衣男子,与架在脖子上的一柄长剑,下意识间,就想惊叫出声,却被另一个男子及时捂住了嘴。
两个黑衣人,当然是太子的暗卫。
冬雨又惊又惧,只觉膝盖发软,脑子里乱糟糟地一团浆糊。
黑衣人对视一瞬,杀意一掠而过。
冬雨命悬一线!
可就在这时,院门外忽然响起一声尖叫——
“杀人啦!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