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西红,风声四起,引得琼香沉浮。
春暮这时正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替旖景布菜,玉著频频,却没有发出半点声息,樱桃在一旁观摩,仔细地将春暮的举止纳入眼底,却忽然发现春暮有条不紊、有如行云流水的动作微微一窒。
原来是鼻子里突然痒痒起来,春暮忍了几忍,实在忍不住,转身将玉著递给樱桃,踩着急急忙忙地步伐往屋子外头走去,但见帘子一挑,一放,紧跟着众人都听见了几声惊天动地的喷嚏声。
秋霜与秋月忍不住笑了出声儿。
旖景横了两个丫鬟一眼,联想到一贯稳重的春暮刚才极尽忍耐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去问问,春暮可是受了凉?”
春暮却已经回了屋子,一张俏面涨得通红:“五娘恕罪,是奴婢失态了。”
“可是身子不适?”旖景关切地问。
春暮忙摇了摇头:“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
她当然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被两个志在为妾的丫鬟盘算,已经快要成为他人晋等与姻缘路上的垫脚石了。
用完晚膳,旖景又让春暮把针线盒子拿出来,找出一匹青锦。
“五娘是要动手绣答应了给虞二郎的荷包?”秋月猜测。
旖景微微颔首,却对樱桃说道:“听说你的女红不错,就由你来绣吧,不过避了闲人,莫要说出去。”
她可没打算真的自己动手。
秋月与秋霜对视一眼,两个丫鬟都笑得奸滑。
旖景想了一想:“要做就做三个吧,一个绣松树,一个绣兰草,构图简单一些,另外一个……”却没有直说,而是让秋霜铺好纸墨,亲手画了一幅花样。
几个丫鬟一看,却原来是一丛蕉叶,有两知乌蝉正在上头嬉戏,虫子画得栩栩如生,须翅分明,很有几分趣味。
秋月看得一头雾水:“为何要做三个?”
“既然要送荷包,当然不能漏了楚王世子与虞三郎。”旖景淡淡地说。
春暮在旁暗暗点头,心想五娘果然是大了,心思越发谨慎,虽说虞二郎也不算什么外男,却也知道避嫌呢。
秋月却别有想法,见那幅蝉戏与众不同,明显要花些心思,又自作聪明地问道:“这一个由五娘您亲自动手吧?”
旖景怔了一怔,扫了秋月一眼,见那丫鬟一脸知道隐情的兴奋样,毫不留情地否定了:“不,都由樱桃动手。”
秋月果然有些沮丧,她还在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