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吼:“还不把茗哥儿抱出去,你可得仔细着,若真为你娘打算,那张不知天高地厚的嘴可得给我闭紧了,这话若是被旁人听了去,活该你娘留在乡下庄子里,这辈子也别想翻身。”
罗氏原本因为挨了骂,心里头憋屈,才口无遮拦地说了心里话,这时一听婆婆言下之意,不会不管娘家,也不敢再犯横,抱着宋茗忙不迭地落荒而逃了。
宋大总管兀自骂骂咧咧:“作死的贼婆娘,这会子倒有见地了?早不知道警告着丈母娘眼皮子别那么浅,当贼也就罢了,偷吃也不知道把嘴擦干净……”
宋嬷嬷也是目光凌厉,瞧着被罗氏撞得颤颤乱晃的绢纱帘子,恨不得用眼睛穿出两个洞来。
“当年瞧上罗氏,不过是因为她模样生得好,毕竟有的事,还得慢慢筹谋……”隔了一瞬,宋嬷嬷才收回凌厉的目光,冷着脸说道:“冬雨如果模样不好,将来怎么与国公府娘子争宠?怎么成你的助力?否则凭罗家那些人的德性,哪里配得上咱们这样的家底,好在冬雨也就是生得像罗氏,性情举止全不似这愚妇。”
宋辐再拿了个茶碗,灌了一嗓子冷茶,才觉得心中积火略微消减:“也是母亲您管教得好,没让冬雨随这蠢婆娘一般。”却到底有些不甘:“母亲手里有那东西,大可以还儿子一个公道,如果我的身份得到承认,冬雨也就成了金枝玉叶,何必委屈她去做妾……”
其实这个疑惑,宋辐已经存了许久。
宋嬷嬷看了一眼养子,沉默一瞬,方才一叹:“我知道你心急,可当年的事……显然有人不想让你们母子活着!老国公去了,临终前虽说留下一纸遗言,也明明白白地写着要等公主过世之后,才能公开你的身份,也是为你着想……毕竟公主还在,容不得你认祖归宗,就算表面认同了,心里使终有芥蒂,她身份尊贵,又有三个嫡子,你落在明处必定讨不得好,唯有慢慢筹谋,等将来冬雨得了势再看。冬雨眼下还小,这些事先不能漏了口风,免得她沉不住气,让旁人瞧出什么端倪来。”
宋辐神色阴冷,却也没有反驳,只是眉梢眼角,更添了一股子狠戾:“大长公主身子康健,瞧着也不是短寿之人。”
“那都是表面。”宋嬷嬷摇了摇头:“自从老国公去后,公主一直心有郁怀,再看虞姓皇室,几代君主都不是长寿之人,太祖皇帝当年瞧着何尝不康健,年不过六十就暴病而亡,太宗皇帝与当今圣上也有气喘之症,还有先楚王,也是死于心悸,公主她眼下虽无大礙,其实也有暗疾缠身,指不定国公府将来出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