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告诉了长姐。
旖辰恬淡的两道清眉便紧紧蹙了起来:“三妹的确也太过火了些,不过五妹也有不对,不该当着诸人的面回嘴,你明知她对庶女的身份耿耿于怀,那话也甚是伤人。”
旖景依然觉得委屈:“三姐说是我克死了母亲,如何不让我着恼,我也被她伤透了心,这才回了几句……”
见妹妹眼角泛红,旖辰又忙安慰:“你说得也对,若是换了我,只怕也得恼了,但却不会与她当场争执,只消回了祖母与母亲,自然有长辈作主得,好了好了,你到底还小,一时忍不住也算不得错。”
旖景却暗自思忖,若论年龄,这时的她只怕比姐姐还长几岁,可见这与年龄实在没有太大关系,不过性情使然。
姐姐端正宽厚,虽看着待人严肃,委实是个心软的人,否则当年也不致于在皇子府里举步为艰,以姐姐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嫁给三皇子那么一个人,与他的美妾侍宠勾心斗角,镇日于那污浊魅魉里挣扎,忽而惊觉,姐姐今年已经及笄,不多久便要议亲,当年似乎祖父丧期一过,除了小姑姑的婚事,姐姐的婚事也被长辈们提上议程。
这一世,无论如何也再不能看着姐姐重蹈覆辄,于那般污浊秽境里耗尽女子最美好的年华,落得个苟延残喘的凄凉境地。
旖景正暗暗下着决心,筹谋着要将这时名声尚可的三皇子的真面目揭露出来,好让祖母与母亲替长姐另谋良配,又听旖辰叹道:“祖母一心疼你,却没想到母亲的难处,八妹性子好,母亲倒也不愁,可三妹本就是要强耍狠的作派,这次真严惩了她,岂不是会对母亲怀怨?如果她私下里对下人们报怨母亲苛待庶女,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说母亲不贤良,若父亲知道了,只怕也会责怪母亲。”
旖景却不以为意,反驳道:“父亲岂是是非不明之人?母亲对三姐如何,有眼睛的人都瞧得明白,她若是抱怨生事,别人也只会说她无理取闹,难道她做错了事,长辈们还罚不得了?再说祖母与母亲管教她,也是为了她好。反而一昧地纵容她的性情,将来才是害了她呢。”
说着话,不觉就到了明堂前,却见一众丫鬟都立在廊子里,想来是大长公主正在教训二娘、三娘,她们不便留在屋内,只有在外头待命,旖辰与旖景自然也是不好进去的,便在一侧的花厅里候着。
“也不知祖母会怎么罚三妹。”旖辰兀自还有些担忧。
“今日若不是秋霜替我挡了一下,那镇纸定会砸中我的额头,可怜秋霜手臂都被砸肿了,万幸没有伤着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