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的崖城之中搅出了惊涛骇浪。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忽然问。
“唔?”
陈行舟微微一笑,似是不解:“具体是指什么?计划?还是野心?那可就有点久远了啊……”
“七年前,雷老爷子看重我,要收我为义子,可惜,我这个人比较麻烦,不识抬举,磕头求来的富贵,我不想要。”
他轻叹着,抚摸着轮椅的把手,“二十多年前,我拿着一把破烂折叠刀,去菜市场收保护费,被人看出来色厉胆薄,围起来打,最后,跪在地上哭着磕头求饶……不,或者更早呢。”
陈行舟说,“比那还早……”
这一缕野心和贪婪之火第一次迸射火星,焚烧灵魂,升起青烟的那一刻。
是在他第一次感受到绝望的时候。
“不准哭,玉帛,从今往后,就剩下我们两个了。”
桥洞下面,无家可归的少年拥抱着啼哭的弟弟,冷眼凝视着远方冰冷的霓虹,“把头抬起来,把眼泪擦掉,我们不是野种。
别怕,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不敢小瞧我们。”
雨落无声,远方吹来冰冷的风。
仿佛埋葬在黑暗里的死灵们发出的嗤笑和嘲弄。
可当他回过头,再去回忆那一切的时候,一切就变得那么模糊,不再清晰了。
有些回忆已经太过遥远。
以至于就连在噩梦中都难以想起……
“一晃过了这么多年了啊。”
陈行舟自嘲一笑,望向了雷武业的棺材,微微摇头:“如今看来,从一开始我就不是什么知恩图报的人啊。”
“确实,义父生前,恐怕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像你这样吃剩饭的狗东西,也敢在他的灵前这么嚣张。”
雷耀兴的眼中浮现一缕猩红,俯瞰,最后发问:“不惜做二五仔,请这么多外人来,想要干涉荒集的内务?陈行舟,你想过后果吗?”
陈行舟,满不在乎的摇头。
“请放心,他们都是我请来做见证的,和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无关,与伱和我之间的事情更无关联。
他们今天必须来……”
陈行舟的话语停顿一瞬,淡然凝视着雷耀兴的模样,“毕竟这些日子以来,荒集所造成的诸多乱象,总要有所交代。”
“交代?”
雷耀兴几乎要被逗笑了,“谁给交代?你?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陈行舟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