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磨剑,只为一朝雪恨,”贺兰音阖下了眸子,声音有一丝的低沉:“叶翾,你没有错。若是我,定做不到像你这样。”
以一已之力颠覆朝纲,卷土重来,以绝对的力量重新立于这世间之中,试问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她叹了一口气。
叶翾拥着她转身,坐到了那祭台之上,将那女子安慰在自己的腿上,贺兰音挣脱不开,索性拿眼瞪他。
他似不觉,只揽了她的腰身,下巴继续搁在她的肩膀上,低声道:“后来我寻到了石无痕,知道了简亓兄妹的事情,就顺便知道了魏滢母女之间的事情。但那一切都太迟了,你已经中了那女人的蛊。”
说到此时,他的声音似乎透着一股子的阴凉:“如你所想,那女人威胁我,利诱我,那利我瞧不上眼,但威胁,却如她所愿。”
“我与夜玉轩之间的事情也没逃过你的眼是吗,”她的心起了一丝的变化,“你那个时候就一直派人在跟踪我?”
“我一直在等,音音,我不愿见你,是不想你瞧见我无能的模样。”他的声音低沉,沮丧,带着一丝的颤:“所以到最后,南凉的皇帝并不是我。”
“叶翾,”贺兰音吸了吸鼻子,突然对他这交遗言一样的交底觉得有什么不对,“你为什么又将这些事情说出来?”
“因为投石并不是我的命令,”叶翾抱紧她,“我没有把握能够出去,也不想在死去之前你我之间还带着遗憾。”
“等等,”贺兰音推开他,盯着他的双眼,“你该是带了不少暗卫前来,又怎么可能出不去?”
叶翾抿唇一笑,视线打量起这石室:“你瞧这石室有光有水,但实际上只是那机关开启时露进来的一丝风罢了,早晚,这些烛火都不会再亮起,而那水渠里的水,也不会再流动。”
“我虽带了很多的人过来,但纳兰尉却是一连投下了三块巨石,想要运用人力将它们全部移走,无十天二十天,怕是不可能。”
贺兰音拧了眉。
如果真如叶翾所说,这间石室的透风只因那机关的话,那么这里面的空气必定留存不到三天。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都想应景,石室里的烛火还真暗了几分。
贺兰音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一开始将君未染扔出去的时候她就想过,像纳兰尉那样狡猾的狐狸一定有后逃的手段,这下方既别有洞天,那一定会有出路。
没想到竟然是个死路,难道这是上天注定,让他们两个人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