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拖了上来。顺着地面上小动物踩出来的蜿蜒小路,缓步而行。
叶翾个头比她高,两臂被她紧紧的攥住,伏在她的背上,双腿在地面上划出两道痕印来。
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微凉的呼吸似羽毛,贺兰音每走一段路,就要停下来感受一下,直到确定他的呼吸还在,才继续行走。
许了太过于疼痛,他醒了,脑子里混沌一片,想了许久思虑了许久,才想起来今天发生的一切。
他忍着极大的痛苦使得声音有一丝的暗哑,呼吸也急促了几分:“音音。”
贺兰音停住脚步,喘了一口气,她额上布满汗水,身子亏弱使得脸色更白几分,脑门上的青筋尤为显眼。
她将他小心翼翼的扶着坐下,单膝跪地,将他的脑袋靠在自己支起的大腿上,给他擦了擦脸,又把了脉,轻声道:“感觉如何?”
叶翾看她,眼底是藏不住的心疼,如远山的俊眉拧了三分,轻咳道:“日暮西山,你看不懂星象,于山中行走太过于危险。这里虽不是穷凶极恶之地,却也需谨慎万分。待我缓一会儿,便与你寻处地方休息,明日一早,我便能辩出方向,出了这底崖。”
贺兰音不语,视线落到他被剑伤了的胸口,抿着唇,伸手将他衣裳给扒了下来。
潭里的盐在他衣裳表面结了细细一层的晶体,血虽然已经不流了,却未能让她松一口气。
她知道,这是血小板在自我修复,果然在剥到他里衣的时候,在那伤口处的衣裳已经与他的血肉连接在了一起。
他身子本就弱,若强行揭开,痛的死去活来不说,还有可能让伤口再次流血。可若不揭,衣裳上的盐说不定就会让他的伤口感染,一旦发热,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必定性命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