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音快死了。
自叶翾将她带进贤王府之后,她的脸色便突然由白转青,这会儿子功夫,已经开始泛黑了。
这是中毒至深的迹象。
叶翾的呼吸有点儿沉,尽量稳住自己不乱,温柔的牵起她的手,低声道:“方才在山洞里的时候,我说要好好的罚你,所以你这会儿子,是生气了是吗?”
床上的人儿蓦地吐出一口黑血,呼吸逐渐转弱。
叶翾瞧着她的眸子漆黑,平淡柔和的表象下涌动着黑色河流,即便心中慌乱,他也不敢大声与她说话,只掏出手帕,仔细的给她擦着唇角:“我逗你玩的,自小到大,我哪一次是惩罚了你?”
他的声音清冷低沉,透着一股子的茫然不知所措,就连白泽这个天生没有情根的人都忍不住扬眉看了看上空:“用情至深,死的比你还快。”
贺兰音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下对一个长相乖巧的少年动手的冲动,叶翾的话她自然也听得见,白泽的话她也放在了心上,忍不住朝着天空喊:“我不会死的!叶翾!你要活着赶紧替我去叫干娘啊!”
白泽突然朝她露出一抹笑:“那女人性子寡淡,还有个护她护到心肝里的男人在,是绝对不可能到这里来给你瞧病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与白泽相处几天,大抵上也了解了他的来处和目的,此时听他所言,贺兰音气的从怀里掏出那本书扔到他的面前:“我如果死了,他也肯定不活了!你要找的圣人说不定就是叶翾,等我灰飞烟灭,我看你怎么回去交差!”
白泽默了默,“不是他。”
贺兰音一时之间噤了声。
白泽说叶翾不是治理天下的那个圣人的时候,她心中莫名的安定了一些。
从骨子里,她也不希望叶翾是被注定的那一个,他的一生已够波折,再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除却孤独,她还真没有那个信心陪着他一路到底。
毕竟梦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现在的他们看起来什么都掌控在手里,但只要有土的地方,就会冒出新的嫩芽出来,谁又能保证这些嫩芽会不会长成一颗参天大树呢?
而等这些参天大树足够能挡到叶翾前进的地步的时候,他会不会犹豫?
常年浸泡在恭维声之中,他的一颗赤子之心,是否还会保持住?
这些,贺兰音都不敢想。
毕竟想想,就会要杀了那些未来想要扑在他怀里的女人们啊。
贺兰音默了声,白泽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