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院子里玩耍,也顾不得他,急忙跟着夏丞相便去了。
老夫人坐在廊前,廊前风灯映照得她面容深沉。
她手里转着佛珠,抬起头,眼睛眯起瞧着夏丞相,不悦地道:“一大早入宫去,如今才回来,回来便罢了,这个时候还喝得那么醉,一点事都不懂。”
说完,又愠怒地看了玲珑夫人一眼,“你也是,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夫君,怎不为他煮一杯醒酒茶?”
玲珑夫人委屈地道:“这不还没煮便被您传过来了吗?”
老夫人看着她那种肿得跟猪头的脸就生气,她在宫里丢脸的事情早就传了回来,气得她打翻了一杯茶。
“行了,你一边呆着去。”老夫人厉声道。
玲珑夫人如今也不敢造次,只得退到一边站着,偶尔抬头怨恨地看老夫人一眼。
老夫人瞧见也当瞧不见,这等肤浅无知的女人,若不是念在她为夏家生了一子一女的份上,压根就容不得。
“你那好女儿回来了,但是架子大得很,连该来给我这个老婆子请安都不愿意,今天你入入宫,就一事无成?”老夫人厉声问道。
夏丞相一向惧怕这个老母,听她责备,又想起今日竟被自己的亲生女儿威胁,不由得更觉挫败,这种挫败很快就变成愤怒,他咬牙切齿地道:“这小贱人十分狡猾,竟连梅妃娘娘都收不住她。”
“这十几年来,她在府中一直都是畏畏缩缩的,忽然就变成这个样子,我本就怀疑了,袁氏这种女人怎可能会生出那样畏缩的女儿来?如今回想,怕是心机深沉,一直隐忍等着爆发而已,我夏家不可败在这样的人手中,你斟酌办吧。”
夏丞相何尝不想灭了夏子安?
“但是,母亲,上次下毒她竟然没死,这未免过于诡异,还有,她入宫为何就得了赏识?连悔婚一事都不怪罪她。”
老夫人淡淡地瞟了玲珑夫人一眼,“上次下毒失利是人为,若不是她说想收拾那小贱人一顿,减轻了毒的分量,早就没了。”
玲珑夫人听她的语气有责怪的意思,不禁委屈地道:“谁知道忽然会杀出一个杨嬷嬷来?再说,母亲当时也是默许的。”
老夫人眼底闪过一丝戾气,“总之,对敌人稍有迟缓,就会被反制,这种错误以后不可再犯,要么不做,一做就得彻底。”
夏丞相这两天都鼓着虎皮装老虎,但是他心里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握之中,如今见了母亲,又见母亲如此强势,便生出了依赖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