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榕两个字有些模糊,像是不小心沾上了水,把字弄花了一样。
姜新禹随即想到,写这封信的时候,美奈一定是非常小心,她怎么可能把水洒在上面呢?
是眼泪。
那是美奈的眼泪。
当写到榕榕的时候,一个与女儿分别数月之久的母亲,再也控制不了悲伤的情绪,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十几分钟后。
门外传来脚步声,童潼端着餐盘走了进来,把热气腾腾的饭菜摆在书桌上,说道:“杭老坎派人送来的对虾,说是正宗杨家泊对虾,送来的时候可新鲜呢……”
她瞥了一眼桌上的信纸,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美奈也想榕榕了,我看见信纸上有眼泪。”
姜新禹说道:“我也看见了。”
“美奈的心情,我最能理解了,上一次,我刚回重庆安段时间……”
“我打算把榕榕先送过去。”
“啥?先送过去?”
“对。”
“那、你以后怎么办?”
“将来我也去抬弯。”
童潼想了想:“哦,我明白了,组织上让你继续潜伏,对吗?”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姜新禹也没刻意隐瞒,说道:“把榕榕送走,对你也是一个解脱。”
童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眉头皱了起来,气哼哼的说道:“我解脱什么?是你解脱了吧!”
姜新禹温言说道:“童潼,这段时间,幸亏有你照顾家里,我心里真的是觉得很亏欠,不仅仅是我,你也看到了,美奈每次来信,对你都是千恩万谢……”
“得了吧,她知道我会看到信,当然要说一些场面话,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生气呢。”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觉得,美奈是那样的人吗?”
“………”
“另外,你在堰津待了这么久,家里一定很牵挂,你也应该回去……”
童潼霍然起身,气愤的说道:“过了河就拆桥,念完经就打和尚,放下筷子就骂厨子,姜新禹,有你这样的吗?”
姜新禹赶忙说道:“童潼,你别误会,我不是撵你走,愿意待在哪儿,那是你的自由,我是替童先生着想,你春节都没回家,作为一个父亲,他能不惦记你吗?”
童潼慢慢坐了下来,嘟囔着说道:“惦记啥,他有了儿子,早就把我忘在脑后了……”
姜新禹微笑道:“怎么会呢,童先生面冷心热,他要是不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