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的次日,元显和夏繁歌照例要到长秋宫问安。但元显一早上让人去跟叶蝉回了话,说先出宫去见太爷爷太奶奶,迟一点再到长秋宫,还说太爷爷太奶奶要一道来。
这事真稀奇。谢迟继位这么久,二老都没踏足过皇宫一步,非说嫌宫里规矩多待不管,今天竟然主动来了。
叶蝉便赶忙着人准备了一番,听闻一行人进了宫时,就亲自迎到了长秋宫外。结果她抬眼一看,来的只有元显、繁歌和奶奶,不禁一愣:“爷爷呢?”
“唉,我都懒得说他!”谢周氏面露愠色,摇着头道,“本来说好了一道来,都要出门了,邻居找他下棋。他还说什么下一刻就完,能下完就怪了,我懒得等他!”
叶蝉乐不可支,边笑边将谢周氏请进了殿。说了几句话的工夫,几个孩子也陆续到了。最先进来的是元晨,谢周氏看见他时好生反应了一下,接着便笑:“元晨都这么高啦?”
元晨反应很快,一本正经道:“奶奶您认错了,我是元昕!”
叶蝉憋住了没笑,但是元昕刚好进来,伸手就在他脑门上一拍,“你是元昕,那我是谁?”
“……”元晨捂着脑门瞪他,跟元昕一道进来的元明笑说:“你要装也装元晖啊!”
“我跟元晖长得又不像!”元晨理直气壮。
这说起来还是件挺新奇的事。元晖元晨是双生兄弟,却长得不像,而且越长大越不像,相比之下倒是元昕和元晨的眉眼更接近,叶蝉觉得再过几年元晨也脱去稚气,兄弟俩就更该分不清了。
然后几个孩子一道向谢周氏见了礼,谢周氏负着气又跟他们说了一遍太爷爷的不厚道,等到谢迟来后还说了第三遍,不过这次加了点新内容:“其实他回回跟邻居下棋,最后都不高兴,他下不过人家,从前都靠悔棋赢那么两盘。你登基之后他不好意思悔棋了,怕对你不好。”
谢迟扑哧一笑,跟谢周氏说:“那您回头让爷爷进宫来,跟太上皇下棋。太上皇每次跟我下棋也都悔棋,他们俩正合……”
“我什么时候悔棋了?”——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谢迟的话还没说完,太上皇冷着张脸进来了。
“皇爷爷。”孩子们摒着笑见礼,太上皇牵着妙妙的手进来,朝谢周氏颔了颔首:“老夫人。”又跟妙妙说,“这是你太奶奶,你见过没有?”
“见过,我出宫去找宜姐姐的时候,常去看太爷爷太奶奶的!”妙妙说着就径自爬到谢周氏膝头坐去了。谢周氏手里正好刚剥完个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