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了,行不行?”
谢追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声呸,心道什么扯平?你怎么还得了便宜又卖乖呢?
但不管他肯不肯,圣旨放在那儿,他都只能乖乖地走马上任。
第二天一早,谢追就到诏狱干活儿去了,毫不夸张地说,这差事办起来,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谢追审着案子,一连好些天吃不下东西,吃不下东西他心里就不痛快,心里不痛快就去找谢迟卖惨,在他府里赖着蹭吃蹭喝。
谢迟拿他没辙,后来只能拿元昕哄他,说元昕最近也可惨了,有胃口但不能吃。
元昕前阵子中毒伤了胃,加上年纪又小,本身脏器就弱,御医就说让他好生将养些时日。
这“将养”,说白了就是给他添加了许多忌口,辛辣荤腥基本全忌,每天吃得清汤寡水。
可元昕今年五岁,正是爱吃肉的时候。几天下来他就受不了了,抹着眼泪跟叶蝉说自己没事了,可以正常吃饭了!
叶蝉也心疼他,可是不敢松口,怕他现下不好好养胃日后会落下病,只敢严格遵照医嘱,偶尔给他吃一点点肉。
所以,元昕最近见过的最奢侈的肉,就是炒肉末了,拌在粥里真的很香,比肉松实在多了。
谢迟说着这个就叹气:“昨晚小厨房炖的红烧肉特别透烂,他馋得不行,我就给他吃了,可也只敢给那么一小块。”
那一小块,半瘦半肥,带着一小块皮,可怜的元昕品了半天才舍得咽下去。
好好一王府里的孩子,过得跟穷苦人家似的。
彼时谢追正坐在他书房里喝着一盅鲜虾汤,听言“嗯?”了一声,抬起头就道:“什么红烧肉?给我来一道,我就着米饭吃。”
“……”谢迟瞪他,“你是不是人?”
说罢还是让刘双领去吩咐了厨房。
谢追笑了两声,放下汤盅,也敛去了笑容:“不跟你逗了。唉……那个庆郡王,这回是真缺德。他府里的下人我审得差不多了,最后再让他自己招个供就能结案。不跟这种事你也知道,你家孩子没真丧命,怎么治罪就都有可能,我呈进宫的那封折子如何写是最要紧的。所以我想问问你,你自己希望他落个什么下场?我好回去写这奏章。”
谢迟便和谢追议了一番,临近傍晚时送谢追出了府,谢迟便折回了正院。
元昕最近因为身体还弱的缘故,都只有上午读书,下午就来正院歇着,睡睡觉,或者和两个弟弟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