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送了半筐过去,反正葡萄吃起来也不废牙。
一弹指的工夫,年关就过去了。正月十六,群臣再度上朝,早朝上又争起了立太子的事,德静公主的驸马成了头一个开诚布公地跳出来说赞同敏郡王入主东宫的人。
然后紧接着,淑静公主的驸马义正辞严地痛陈利弊,觉得此事不可行。
柔静公主的驸马最年轻,在此事上没多说什么,夹在中间给两位姐夫劝架。
一时间,朝堂上成了皇帝的三个女婿在争,谁也不好插话。
谢迟便也没开口。叶蝉在除夕那天跟德静公主说的话他听说了,其实对他来说,就算淑静公主不赞同此事,来日他承继了大统也不会去跟淑静公主“算账”。毕竟淑静公主是陛下的亲女儿,又没有其他过错,他若从陛下那儿接过了皇位,扭头就把人家的亲女儿收拾了,他还是人吗?
不过,叶蝉那天的做法也确实聪明,利用德静公主对长姐的担心为他拉了个人,那他将计就计地这么用下去也无妨。
所以,当下他也犯不着去劝这位为自己说话的驸马。
本朝的驸马其实大多没什么实权,顶多在朝中挂个闲差。所以他们突然这么争,是个人都知道这是在替公主们表态。皇帝的面色时晴时阴,一语不发地听了足足两刻的工夫,终于开口道:“好了。”
三位驸马先后噤声,皇帝沉了一沉:“你们的意思,朕都明白了。让公主们午后进宫来,朕与她们说一说。”
“……诺。”三人都应下,皇帝又看向傅茂川:“让崔氏也进来。”
气氛忽而一紧,机警的朝臣旋即意识到不对劲——陛下这事在把这国事往家事上转?
端郡王上前拱手:“陛下,事关国体,臣恳请陛下还是以廷议为重,怎可与几个女人家……”
“朕的女儿和儿媳,轮得着你来品头论足?”皇帝的声音蓦地一厉。
端郡王意识到自己失言,滞了一滞,只得跪地谢罪。
“退朝。”皇帝显然不快,起身便走。群臣匆忙施礼,殿中随之静谧了好一阵。
众人起身之后,庆郡王讥嘲道:“你瞧你,心急出错吧?”
“我能不急吗?”端郡王一脸懊恼,“好端端的,突然就成了召公主们和前太子妃来议?那若是淑静公主被说动了呢?是不是就直接下旨了?”
“啧啧啧啧……”庆郡王啧着嘴摇头,“这都不打紧。跟你说了,打蛇要打七寸。”
“那你倒是打啊!”端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