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叶蝉和谢迟一起进宫参宴。到了宴席上,她很快就发现,也没什么可紧张的。
宫里平常的规矩严不严她不知道,但这场宫宴上,或许是因为大过年的谁也不想找不痛快的缘故,每个人都带着笑,和善得很。
唯一让她有点不舒服的人,就是顺郡王妃。
其实顺郡王妃也没做什么,就是对她格外亲热,总想跟她说话聊天。但在叶蝉看来,现在储位之争已经这么放在台面上了,强行这样粉饰太平实在没有必要。
就算是非要粉饰太平,她觉得,大家不起冲突地把这宫宴过过去便已足够。顺郡王妃这种刻意的热情,实在假得没眼看。
于是,在宫宴散后,众人一道看烟火时,叶蝉一瞥眼瞧见顺郡王妃又往她这边来,立刻转身朝卫秀菀走了过去。
卫秀菀也早已察觉到了顺郡王妃的刻意,见叶蝉过来,便握住了她的手:“走,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喝口茶歇歇脚。”
然后二人在顺郡王妃走过来之前,从容不迫地直奔旁边的花厅去了。
今天花厅就是供命妇们歇脚小坐的地方,宫人一见她们进来,便立刻上了茶。卫秀菀见四下没有别人,拉着叶蝉坐下,便笑了:“你可真是个直性子。”
这若换个人,心里再不舒服大概都得应承着,也就她能转身便走。
“……我已经撑了半天了嘛。”叶蝉叹气,“再跟她多说说话,我也不是做不到,只是不懂为什么要那么为难自己。”
她今天跟顺郡王妃和善点,明天储位之争就也能平静下来?那不可能。
那她干嘛压自己那么狠啊?顺郡王和谢迟早就不对付了,她听谢迟提过好几回,她们当妻子的还非得做出姐妹一家亲的样子,有什么意思?
“你说得也对。”卫秀菀噙着笑点点头。
她心里头倒是明白,顺郡王妃跟叶蝉亲近,是做给贵妃娘娘看的。叶蝉对顺郡王妃避之不及,贵妃娘娘肯定也看在眼里。不过,顺郡王妃这样充大度,在贵妃娘娘眼里未必就好,叶蝉这么直来直去,在贵妃娘娘眼里也未必不好。
她这么想着,就把提点叶蝉的念头给压了下去。而且至少在她看来,叶蝉充其量是对应酬之事不在行了点,顺郡王妃呢?那是一眼看过去都假得很。
这些经过在众人出宫之后就禀进了紫宸殿,贵妃跟皇帝没什么情分,封她当贵妃,也是因为皇后去后皇帝鲜少再踏足后宫,需要有个人出来打理宫中事宜。
于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