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陛下舒心一点儿。
近几年因为太子的缘故,陛下心里太苦了。可眼瞧着更苦的还在后头——假若几位亲王最终还是动了起来,陛下为了皇长孙,早晚要跟他们走到手足相残的地步。
眼下,勤敏侯若能让他高兴,那他就推一把,尽量让他多高兴一些吧。
傅茂川不再同谢迟多言,施了一揖,就折了回去。
诏狱里,谢逢坐在角落里,倚着墙壁,正两眼望着房顶发愣。
他到现在都是蒙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或者说,原有他虽听说了,却记不清自己当时做了什么。
他当时喝醉了,大醉。
可即便当时大醉,他现下回想也觉得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说大逆不道的醉话呢?他平常可完全没有那种心思。
他?起兵造反?可别逗了。他自己都不信自己能有那么大的本事。
但事情还是这样出了,陛下震怒,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给他辩解的机会。
到时候,他说自己不记得了,陛下会信吗?还是索性说自己是喝大了犯下的无心之过更好?
谢逢心里一点主意也没有。
吱呀一声木门推响,谢逢下意识地抬眼,然后在昏暗中怔了怔,看清了进来的人:“……哥。”
他赶忙站起身,谢遇走进来,将食盒放到了屋里简陋的木桌上。
先前因为谢迟的事情,谢逢也和谢遇不太对付。眼下狼狈相见,谢逢大有些局促。
谢遇倒向完全没看见他的狼狈,大大方方地先在案边坐了下来:“喏,给你带了好吃的,过来尝尝?”
谢逢也着实饿了。虽然他进诏狱后吃的饭菜还算像样吧,可诏狱里的“像样”,指的不过是饭菜都是新鲜的,不馊。他一连几顿都是一碗糙米饭加一碗煮白菜,十八|九的男孩子怎么可能够吃?谢遇把食盒一打开,谢逢腹中的馋虫就涌动了起来。
“来,腐乳红烧肉。”谢遇从食盒里端出一盘色泽红润晶莹的烧肉,谢逢吞了口口水,却只能克制着食欲别开目光:“哥,我还在孝期……”
“啊……”谢遇一僵,心里大感尴尬。
然后他瞧了瞧,另外两道菜——宫保鸡丁和椒盐明虾他也不能吃,凉拌腐竹倒不犯忌,可只能吃个凉菜这不是捣乱吗?!
谢遇窘迫地把米饭和那碟腐竹先端了出来:“你先垫垫,一会儿哥给你重新备几道送来。”
谢逢吃了口热腾腾的白米饭,然后就打量起了谢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