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消沉的那几年里,不曾对我动过手,也不曾恶语中伤过我,我应该是会回去的……”
卫秀菀微滞,旋即哑笑:“你现下不过说说而已。”
“不是的。”叶蝉认真地摇头,“人痛苦的时候难免会不讲理。如果他在那般痛苦时,依旧不对我这个离他最近的人宣泄,只是自己以消沉面对,我想他心里……肯定还是在意我的。”
卫秀菀不禁有些恍惚。
“多少懦弱之人,在悲痛至极时都会出手打人呢;儒雅之人,也会在悲愤之间对人恶语相向。顾先生和谢迟都胸怀雄才大略,对他们来说,能走到消沉颓废的那一步,必定已是痛苦得难以自持了。”叶蝉打量着卫三娘的神色顿了一顿,“若他那时依旧对我有所克制,我就原谅他其它的不好。”
顾玉山是否在沉痛愤慨之下对卫秀菀动过手,叶蝉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如果她和卫秀菀落到同样的境地,她的想法会与今天一样。
诚然,那样的日子势必会让他们的感情有所折损。可是……
她觉得,谢迟抱着她说她是他的小姑娘的画面,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他担心她受了欺负就连夜赶去看她的事,她也会一直记得。
她的声音轻轻的,像是一股清澈的泉水,冲刷着卫秀菀心底的阴霾。
卫秀菀猛地摇摇头:“我卫家的门楣放在这里。和离之后,来提亲要我再嫁的人不少,我没有答应,就已经是对得起他了。”
叶蝉好生一讶,脱口而出地反问:“你当真不是因为心里还念着他吗?”
卫秀菀黛眉骤蹙,她旋即回神,连忙作揖告罪:“我失言了!”接着又说,“如果我是您,我受不了家里的乌烟瘴气,大约会更早便与他和离。有了好的姻缘到了跟前,我也未必拒绝。不过、不过如果没有,如果他转回来找我时我还没有再嫁,我就给他一个机会!”
不过卫秀菀紧蹙的黛眉却没有舒开,她淡淡地打量了叶蝉好一会儿,被搅乱的心绪令她莫名觉得窘迫。
她便强硬道:“我真的不愿多想这件事。”说着她垂眸抿了抿唇,“夫人你……先请回吧。只消让勤敏侯告诉顾玉山,你该说的话都说了,我不答应与你无关。他这个人待学生一贯还不错,不会怪你们的。”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就突然下了逐客令,打心里说,她其实着实挺喜欢这个通透的小姑娘。
可她好像有点怕,又说不清在怕什么,便想先行避开。
叶蝉离开之后,卫秀菀自己闷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