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双领轻笑着松手,他扑通就跪下了。他是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西院的花佩打包票说绝不会把他推出去,他哪儿知道刘双领能有这手段直接把他查出来啊?
于是刘双领再问,曹德就竹筒倒豆子般的直接将花佩交待的事儿全说了。
接下来便很好办,曹德不是卖进来的,刘双领当场让他卷铺盖走人。至于花佩……
呵呵,为了避免后宅里妻妾斗起来不好治,正院西院的几个侍女全都是签过卖身契的,要打要杀全是府里一句话。刘双领当即把人从容姨娘身边押了出来,直接在西院的院子里赏了顿板子。
容姨娘吓得脸色惨白,瘫坐在堂屋里的八仙椅上起不来。
不过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刘双领从容不迫地盯着手下打完了人,还进屋皮笑肉不笑地安抚了容姨娘几句,说对不住啊,您受惊了,我这是怕下人不懂事给您惹麻烦云云。
容姨娘嘴唇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刘双领对此很满意,转身扬长而去。
折回正院,他就把这些经过都禀给了谢迟。谢迟方才小睡了一觉,此时酒也醒了,听他说罚了花佩就回过了味儿来,连带着记起容萱今天那一出有多丢人。
不过,他也是去年才成婚,此前妻妾一个都没有。现下他知道容萱没规矩该罚,可该怎么罚他心里又没谱。他只大致知道,像刘双领罚花佩那样打容萱一顿板子肯定是不行的,花佩是下人,容萱不是,让小厮把她押出来打一顿板子,便是让她颜面尽失,万一想不开自尽就糟糕了……
谢迟不喜欢她,但他也不觉得她讨厌到该死。
于是他躺在床上想了半天,半晌后才问:“我刚才说挑套首饰给西院,送过去了?”
刘双领躬身:“还没有。”
“那就先不必了。”谢迟道,接着又说,“去奶奶那边问问郑嬷嬷近来忙不忙。若不忙,让她教容氏规矩去。”
“哎?”正在桌边做绣活儿的叶蝉听到这儿愣了愣,“怎么了?怎么突然教她规矩?”
谢迟就把谨裕公来时的事情跟她说了,接着头疼道:“就她会来事儿,一点分寸也没有,烦死了。”
叶蝉便懂了,这件事确实很过分。而且就算没有这件事,她让手底下的人去打听他的动向,也是不对的。
然后她就见还歪在床上的谢迟翻了个身,闭上眼又一声长叹。
“怎么啦?”叶蝉问他,谢迟摇摇头,敷衍说:“没事,喝多了,头还有点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