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火药桶,高务实居然不费朝廷一兵一卒粒米半铜,轻而易举地就给收复了。
这……确实有点厉害。当然,此时王锡爵依然认定,高务实能力当然是有的,但他之所以能完成这一壮举,真正靠的还是他自家的财富——家丁和舰队等。在王锡爵看来,这就好比李成梁威震辽东靠的是他那四万家丁一样。
等到高务实打赢漠南之战,王锡爵才真正将高务实视为心学派的“大患”了。毕竟,在这次大战当中,高务实可没有用上他多少家丁,纯粹是靠各种手段控制了土默特的精锐力量,多方设套,布下连环计,先后击败辛爱和图们。
王锡爵扪心自问,就算把高务实换成他自己,也没法比高务实干得更好了。
所以,自那时起,王锡爵就再也没有小看过高务实。其后的辽南之战在王锡爵看来就只不过是高务实的正常水准——战果的确不错,但其实也没啥惊喜了。
再往后就是高务实用滇战宝钞解决滇缅之战的用度,这个办法的确让王锡爵叹为观止,认为简直是空手套白狼一般精彩。
而前不久的平定西北之战,王锡爵反而没觉得有多厉害——大概是高务实此前的战功过于彪炳,王锡爵本身又不专精军务,所以没发觉高务实在这一战中的几处关键亮点。
不过,这已经无所谓了,王锡爵已经把高务实稳稳当当地视作劲敌,哪怕对方只是正常发挥又如何?人家的正常水平已经很高了!
正是由于这种异常重视的心态,高务实原本为他设计的“谤君案主动跳坑”才没有出现,王锡爵不为所动,发动了“正国本”战争。
谁知道高务实也不接招,反而通过某些王锡爵不能深知但能猜测的手段,怂恿皇上以丁亥京察来回应,转移百官注意力。
至此,王锡爵对高务实的能耐有了最为直接的了解。
在王锡爵看来,高务实既不像他伯父高拱直来直去,锋锐难掩,有至刚易折之虞;也不像他老师郭朴,正直坦荡,君子可欺之以方。
高务实就如一条毒蛇,平时潜伏暗处,使人难以察觉,然其不动则已,动必噬人,最是难以应付。
既然是“毒蛇”,他此前公然上《取用疏》便已很让人意外了,如今又公然在自陈不职疏里挑起纷争,究竟是何故?难道这毒蛇忽然不愿以毒为凭,自以为化作巨蟒,反欲以力服人耶?
王锡爵始终觉得没那么简单。
思来想去,王锡爵还是起身,往申时行的值房而去。
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