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提点?”
他说到此处,又想起一事,拿手指虚点了点张四维:“你可别忘了,他现在头上这帽子虽然不入流,却也是你翰林院的官儿,你才是他的正管上峰!”高拱的脸上带着些许调侃,道:“翰林院素来便是为国储才之地,你这个翰林学士可不能不关照着些某些后辈呀!”
原来张四维眼下除了吏部右侍郎身份之外,还有一个职务在身,那便是翰林学士——翰林院的正印堂官。他被高拱提拔,当初便是先以翰林院侍读学士升任翰林学士,再以翰林学士兼任的吏部右侍郎。这么说起来,翰林学士倒还是他的主职。
张四维听了高拱的调侃,也不禁哈哈一笑,道:“玄老说得是,我翰林之官,素来被视为储相,我这个堂官自然要好好照看着,断不容许这些国之干才有行差步错之虞。”
高拱先是笑着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一茬,问道:“他这官儿虽小,却是出自陛下中旨特擢,内阁那边也已决议通过,不予封还。按照常例,只怕明日便能拿到告身关防。如此一来,可能他明日就要去翰林院点卯并拜会上官……”
“没错。”张四维接口道:“他这官儿虽是特设,也无品级,但因他有加官‘假侍读学士’,那按理说正经的上官便只有我这个翰林学士了,所以他去翰林院也没有其他人好拜会,只能找我。正巧我最近去翰林院去得少了些,想是也积压了一些公文,我已打算明日去翰林院办公,正要向玄老告假。”
“告什么假?”高拱摇头道:“都是为朝廷办事,一人身兼多职的辛苦我还不知道么?明日你自去翰林院,吏部这边有我,出不了什么麻烦。”
张四维点头应了,面色却有些犹豫。
高拱见了,便问道:“怎么,在我这里,凤磐还有什么事不便明言的吗?”
张四维郝然一笑,轻咳一声,道:“玄老教训得是,那四维就直说了。”
高拱点了点头。
“申汝默今日……”张四维稍稍沉吟着道:“按理说他是张阁老的门人,与我们勉强也算是同一路的,可他今日对务实取得这个位置,却有些……刻意刁难倒谈不上,却也总有点推三阻四。玄老,您看这是申汝默自己的意思,还是……”
申汝默就是申时行,汝默是他的字。不过张四维不称他的号而称字,看起来似乎也谈不上多么尊敬。
高拱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反问道:“你的意思呢?”
张四维也不见怪,思索着回答:“我觉得应该不是张阁老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