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对国彦少爷有两次评价,第一次说‘此子性非顽劣,奈何心不在经传,只一味钻究数术,不知将来何以承家业’;第二次则说‘惜之,惜之。此儿并非池中凡物,然则不遇风云,何以化龙?我高家并非商贾之家,他这一身数术,宛如屠龙之术,纵精之湛之,又何益哉!’”
大明其实不像很多清吹明黑所言,什么管控民间舆论,实际上大明的民间言论自由度相当高,可不是一句“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就能弄丢脑袋的鞭子朝。高捷口中虽然又是“化龙”又是“屠龙”,但其实一点关系没有——李贽那种异端思想家都能蹦跶那么多年,要不是碰上沈一贯那种睚眦必报的首辅,搞不好能寿终正寝,何况高捷这等并无他意的言语?
不过高务实现在关心的显然不是这茬,而是高捷两次评价高国彦时都提到的“数术”。
但高务实没有直接发问,而是笑了一笑:“我这位三槐兄长究竟干了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惹得大伯先是担心他‘何以承家业’,后来又认为他所学乃是‘屠龙术’,实无一用?”
高陌却没有因为高务实的调侃而有所退缩,反而一本正经地道:“大老爷初到南京,国彦少爷就干了一件轰动整个南京城的大事,也正因为这件事,大老爷气得把二老爷并国彦少爷一齐叫到府上一通臭骂。”
“啊?”这下连高务实都惊讶了,诧异道:“他都干啥了?打了南京镇守太监还是南京守备勋臣?”
只问南京镇守太监和守备勋臣,是因为高国彦怎么说也是高家这个文官世家出身,就算他老子考了武举,做了武官,也改变不了“家族属性”,南京兵部尚书那是不可能会去打的。
“那倒不是,国彦少爷是斯文人,岂会做这种事?”高陌说道:“事实是……国彦少爷拜了一位商人为师。”
高务实的眼睛一瞬间瞪得老大:“拜一位商人为师?”
这可是大明朝,商人的地位,至少在名义上来说,那是相当不咋地——君不见张四维身为家主,自己都不去管自家商务方面的事情,全权交给弟弟打理么?还不是因为名声不好听?可高国彦居然敢以高家子弟的身份拜一位商人为师!
传道、授业、解惑者,方以为师!
天地君亲师!
我这位堂兄……还真是有气魄啊!
高陌看着一脸震惊的高务实,耸了耸肩,又补一刀:“不仅如此,那位商人原本也是不肯收国彦少爷为弟子的,奈何国彦少爷在他家门口长跪不起,最后因为书生体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