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没习旅了,**就彻底成了空拳头干急没办法了。冯司令派人朝我打黑枪,不是我跟冯司令人缘不好,是他要我改姓共为姓国我不改,你、明、白吗?”黑娃一下子心血来潮:“黑娃明白!旅长你放心,我有三只眼!”习旅长畅快地大笑着拍了一下黑娃的肩膀。
习旅长待黑娃情同手足。一个重大的军事行动基本决定,部队将要撤离滋水县的古关道口进入渭河边上的时候,习旅长对黑娃说:“青黄不接时月,你回去安置一下,也看看媳妇。”黑娃借机向习旅长请求,让白鹿原和他一起投奔习旅的四个弟兄也能回家一趟,习旅长点头同意了。黑娃一行五人全换上了便装,装作结伙出门揽活的庄稼汉,赶天擦黑时上了白鹿原。五人分道走向各自的村庄,约定在贺家坊贺老大的坟墓上集合。
黑娃走进白鹿村正值夜深人静,树园子里传出狼猫和咪猫思春的难听的叫声。黑娃敲响了窑洞的门板。小娥张皇惊咋的声音黑娃一听就心软了。他把嘴贴着门缝说:“甭害怕甭害怕,我的亲蛋蛋儿!你哥黑娃……”小娥猛然拉开门闩,把一身热气的光身子扑到他怀里,哇的一声哭了。不期而至的欢愉几乎承受不住,小娥趴在黑娃怀里哭诉鹿子霖田福贤把她吊上杆顶的痛楚;又惊慌失措地拼打火石点亮油灯,让黑娃看她胳膊上手腕上被绳索勒破的疤痕;突然又噗的一声吹灭油灯,惊恐万状地诅咒自己太马虎了,点灯无异于给田福贤的民团团丁们引路,说着就把黑娃往窑门外头推搡:“快走快跑!逮住你你就没命咧!”黑娃猛然用力把小娥揽入怀里,用一只手从背后关了门,再把光溜溜的小娥抱到炕上塞进被窝,说:“啥事都甭说了,我都知道了。”他在小娥的枕头边坐下来:“他们逮不住我,你放心,光是让你在屋受恓惶……”小娥又哇的一声哭了,从被窝里跃起来抱住黑娃的脖子:“黑娃哥呀,要是不闹农协,咱们像先前那样安安宁宁过日子,吃糠咽菜我都高兴。而今把人家惹恼了逗急了容不下咱们了,往后可怎么过呀?你躲到啥时候为止哩?”黑娃说:“甭吃后悔药,甭说后悔话。我在外头熬活挣钱,过一些时月给你送钱回来,总有扳倒田福贤的日子!我还要把他压到铡刀底下……”窗外传来鸡啼,黑娃脱了衣服溜进被窝,把在被子外头冻得冰凉抖索的小娥搂抱得紧紧的,劫难中的欢愉隐含着苦涩,虽然情渴急烈,却没有酣畅淋漓。当窑门外的鸡窝里再次传来鸡啼的声音,黑娃就从小娥死劲的箍抱里挣脱出来,穿好衣服,把一摞银元塞到她手里。
黑娃赶到贺家坊村北的一堆黑森森枳树坟园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