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容!丛容!”柏如风大惊失色,慌忙抢上前抱住她,“你怎么了?”
她刚才骂的激动不已,满脸通红,可瞬间又血色全无,呈现出怪异的苍白,柏如风抱着她的手臂,都紧张无措的有些发抖。
“你,滚开,我,不要你!”昏厥过去的前一秒,丛容还试图推开他,可惜人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手指刚沾上柏如风的胸膛,人就失去了知觉。
“快!快联系医生!”柏如风不敢放开丛容,急切间,只能冲着顾北溟大吼,完全顾不上他的身份了。
顾北溟默然走开,眼中有既像同情,又像讽刺的神色,不知是对丛容的还是对柏如风。
柏如风蜷着颀长的身体,抱着头,枯坐在沙发上,每隔几秒钟,就会抬头望向虚掩的房门,眼中布满血丝,原本俊朗洒脱的风度消失的丁点不剩。
而顾北溟则现在窗边仰首望天,仿佛在计算自己接下去的行程,又好像不忍心看柏如风凡夫俗子的烦恼。
约莫半小时后,房门打开了,走出一个大胡子中年医生。
柏如风像死而复苏似的跳起来,按着他的肩膀,连声追问:“医生,丛容怎样了?要紧吗?她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医生悄然走了一下眉头,应该是被柏如风按的有些疼痛,倒脸上仍挂着笑容。
“别着急,先生,那位小姐并没有生病了,她只是怀孕了!”
“什么?怀孕?”医生的话不啻在柏如风脑子里炸响了焦雷,震惊的目光僵直,整个人都呆住了。
听了这话,就连冷冷流云一样,始终游离在事件之外的顾北溟,都略略回头。
“怀孕……怎么……可能?”柏如风甚至忘记了要放开医生,嘴里只反反复复的念叨。
他的态度令医生感到尴尬,也只能认认真真的提醒,“是的,先生,她怀孕应该还不满一个月,情况还算不错,大概是因为太激动才会晕厥。接下来,最好别再让她受什么强烈的刺激,此外并不需要用药。”
“好的,谢谢您,医生。”柏如风呆若木鸡,反而是顾北溟走上前,把他的手从医生肩头抹下。
医生走了,柏如风仍站在原地,怔怔的望着房内,他很想进入看看丛容,又难以面对突然多出来的小生命。
送客回来的顾北溟,走到他身边,也望着同样的单向,轻描淡写的问:“那个,是易之寒的孩子吗?”
柏如风面若死灰,易之寒这三个字,就像塞进他喉咙的炭火,越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