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丛容感觉心头陡然一痛,好像也被那根细小而锐利的线贯穿似的,她本想去触摸伤口的手指,塞进了自己的口中,挺大力的咬住,才把一声惊呼堵在了喉咙口。
就在这疼惜和惊恐中,她有些茫然的抬头,正好对上了易之寒俯视她的脸庞。
因为蒙上一层朦胧的灯光,他原本立体而稍显锐利的五官,被隐藏了棱角,加上揉淡的笑容,专注的眼神,更显的容颜俊朗,风神醉人。
尽管不是伤在脸上,当那条难看的伤痕,真的好像将他的极致完美,狠狠劈上一刀,令人痛心极了。
见丛容怔怔的盯着伤口,只管咬自己手指,一副拼命忍住别哭的模样,易之寒又有点后悔了。
刚才猛不丁被她打一下,确实很疼,但他亮伤口,却不是因为疼痛,而是要惹她心疼,可这下丛容心疼成这副样子,又轮到他心疼了。
“傻瓜,别咬了,再咬,就该轮到你受伤了。”易之寒把她的手指从嘴里拉出来,又放在自己唇边亲了亲。
此刻,丛容哪里还有心情计较他这点小小的轻薄,低声道歉:“对不起……是不是很痛啊?”
易之寒正色点头,“是,很痛。”
“真的吗?”丛容立即急了“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好啊?哎,谁叫你乱脱,脱衣服,否则我也不打你……”
说到“脱衣服”,她这才注意到,站在面前的易之寒,上身已经是裸着的,端正的肩膀、宽阔的胸膛,健实的肌肉,硬朗的线条,几乎每一处,都完美的堪比古希腊神祗的雕塑!
这一下,她的眼睛不知道往哪里躲了,手还被他握在掌中,又不敢用力挣脱,唯恐太冒失,牵动了他的伤口。
这么近的距离,就连每呼吸一口,都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阳刚气息,空气好像一下子又升温、粘稠起来。
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又用那种撩人的腔调说话了。
“差不多过两天就能拆线,要全好,最少要半个月。”
“这么久?”
“嗯,不过有个法子,可以让我好的快一些。”
“什么法子?”丛容仰头,急切的望着易之寒,连回避他的裸.体都忘了。
“你时常在这里亲一亲,摸一摸,就会好快些了……”
“你——又胡说!”
丛容明白过来上当了,扬起手又要打,可眼睛往伤口那里一看,真心下不了手,就这样举着胳膊,不上不下的尴尬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