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资料已反复看了好几遍,易之寒仍毫无睡意,心情许久都难以平静。
直到昨天,他还以为,丛容只是搬家了,转学了,并且失去了跟自己联络的兴趣,随着岁月推移,把自己忘的干干净净。
甚至因为她当初在选票上,填的是“柏如风”的名字,还对这个推测坚信不疑,失望之下,终于放弃寻找,而选择在流逝的时光,和紧张的生活节奏中,渐渐让她在心里一点点的淡了。
而现在,他手里有关于丛容的各种资料,有学籍证明、毕业证书、医院诊断,甚至还有父母的离婚协议。
原来,这七年多,她竟然受过那么多伤害!
她忘记自己,不仅仅是应为生活的辗转挫折,还有车祸后没有根治的脑伤。
想到这里,易之寒的心房陡然一抽,强烈的后悔、痛惜之感,令他攥住了手里的资料。
过了一会儿,又展开来,用掌心小心的抚平,眼神、动作都很温柔,仿佛是带着歉意,抚慰那个吃了太多苦头的女孩。
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此刻就可以拥她入怀,用最大的诚意,向她道歉,向她保证,会用自己全部的爱意,让她从今往后再不受丝毫人生的风雨,一定会成为世上最最幸福,最最快乐的小女人!
然而,似乎不会那么顺利。
现在自己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只能用半哄骗,半强迫的手段,把她先弄到身边来,才能够一点一点的,找回属于她,属于她和自己的过去,并让她了解、接受、爱上现时的自己。
这一点,易之寒很有把握!
问题就在于,她那顽皮、好胜、不合作的性格,从小到大,压根就没什么变化,可以想见,两人刚开始“同居”的这段时间,一定会有不少折腾……
想到这里,易之寒不觉泛起一抹苦笑。
或许,老爸那个馊主意还不错,在她跟自己之间,是得有个方便的通道……
易之寒在这里感慨万千,丛容也是心情忐忑的回到自己门前。
她还不敢马上就开门进去,而是把耳朵贴在猫眼上,聚精会神的聆听了一会,门内没有动静,想来妈妈是睡下了。
太好了,至少给了自己一晚上时间,来把今晚的经历,以及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编一个听上去不那么吓人的说法,回头再告诉她。
她小心翼翼的开了门,蹑手蹑脚的走进去,果然只有客厅一盏小夜灯亮着,妈妈卧室的门也关上了。
丛容大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