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容一口气跑上二楼,直奔易之寒的房间,门是关着的,她就这么扑过去,没有想到房门是锁着的,猛扑上去的结果,就是小小的身体在坚硬的门上一撞,又被反弹回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丛容顾不上屁股疼痛,一咕噜爬起来,再次扑到门上,捏紧小拳头,把房门敲的咚咚响,放开嗓门大声喊:“易之寒,易之寒!开门,开门,听见了没有!”
可是,静悄悄的走廊上,除了敲门声和叫喊声,哪里还有人答应?
丛容越发急了,不顾一切的用脚去踢门,“听见了没有,你再不开,我就要踹进去了!”
她这番大动静,终于惊动了在她房间做清洁的玉姐,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见丛容乱发脾气似的又敲又替,赶忙上前,把她拦腰搂在怀里。
“丛小姐,可不能这样,手脚是要弄疼的!”
“玉姐,玉姐,你最好了!”丛容在她怀里转了个,仰起脸,无比期待的攀着她的衣襟,“你快告诉我,易之寒跑哪里去了?都快吃晚饭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丛小姐,您别急……”玉姐只能搂着丛容,还不敢太用力,尽量用最缓和的语气安慰她,“小少爷只是去英国读书,听马先生说,也就两三个月的事,很快就回来了,好吗?”
听她这么说,丛容因为涨满期待,而格外明亮的瞳孔,瞬间黯淡下来,茫然的,讷讷的问:“易之寒他,真的,走了吗?”
“是啊。”玉姐心疼的在丛容头顶轻抚了一把,“下午的飞机,您放心吧,少爷很小就经常出远门,不会不习惯的。”
“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还特地挑我上学的时候走……”丛容嘴巴一扁,心急如焚的冲动散去后,取而代之的,就是悲伤想哭的感觉。
“傻孩子呀。”看她这个样子,玉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飞机就是那个点钟,怎么是小少爷特别挑的呢?他不告诉你,不就是怕你难过么?”
“哼哼,我才不会——”
丛容习惯性的想嘴硬一句,可“难过”二字刚到嘴边,一股强烈的悲伤,真的就随之而至,鼻腔热热的,终于控制不住,哇的哭起来了。
她有点相信,易之寒是为了不想自己难过才不说的。
正如两个多月前,妈妈带着她,离开外婆家的小渔村,因为太突然,来不及告诉大她三岁的最好的朋友,正在参加小升初夏令营的姚安安。
结果走的那天,妈妈突然指着后边说,看,安安好像在后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