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寒停下,半侧过身子,等候柏如风快步走近,依然是淡淡然,既不故作冷漠,也没有特别热情的神情。
站在易之寒面前,柏如风微垂着头,好像有点赧然,有点为难,再抬头时,脸上有了友善、恳切、坦然的笑容,长长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接下来的表达尽可能流畅。
“对不起,之寒,我并不是故意要破坏,你安排给丛容的复习计划——”
“你没必要道歉。”易之寒打断了他,声音不大,语气也没有任何喜怒。
柏如风一愣,以为他是说反话,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解释:“那个,我事先真不知道——”
“你以为我很在乎?很生气?”易之寒再次打断他。
难道不是吗?没有吗?
柏如风心里这样想,当然并不敢直接问出来,但易之寒波澜不兴的眼睛,又让他困惑了。
“你想知道什么,就痛痛快快的问吧。”就这平静的目光,却看穿了他的心思。
柏如风回头看了看刚走出的那扇门,略有犹豫,“我们换个地方说,可以吗?”
“可以,来吧。”易之寒欣然答应。
他继续大步前行,把柏如风带到自己的卧房。
“现在你可以问了。”他开门见山的问,洒脱、高效。
“我刚来,很多事情不太了解,如果那里做的不太好……”柏如风很努力的措辞,终究觉的说不清楚,干脆头一甩,也像易之寒一样洒脱,“你希望我怎样跟丛容相处,就直说吧?”
“那我希望你永远不要理睬她,可以吗?”
“啊?”柏如风想不到,他能直接到这份上,拧着眉头,想了好一会,终于还是摇头,“抱歉,我不能,对我来说或,丛容是一个很好的……新朋友。”
“所以,你刚才纯属多此一问,因为怎么对待她,你根本就很坚定。”
柏如风默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或许易之寒说的没错,不管被要求疏远丛容,冷淡丛容,还是跟她绝交,他都不会接受,一来他随心自在惯了,二来他不认为,自己犯了什么错。
“哈哈!”易之寒终于笑了,透着自负和爽朗,“所以你认为该怎样,就怎样吧,没必要被我影响。相反,我也一样,那野丫头要是以为,找了一座大靠山就会有不同,那她可错了。”
“不是,之寒。”这话说的锋芒四射,柏如风终于忍不住,把心底最大的疑惑倒出来了,“丛容只是有一点点顽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