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人去查了,没有哪个组织的标记是塔形。他能想到的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所在的组织太过隐秘,查不到蛛丝马迹;二是,她是无辜的。
后一种可能他不太相信。
起初,他以为她的失忆是装的。这几天的相处包括刚才的问话,他断定她应该是真的不记得了。
不排除有人为了让她更轻易地接近他,从而用借用外物令她失去记忆。
不管哪一种,留她在身边,都不是好事。
他望着她绯红的小脸,短暂沉默。
呃……宫小白咬咬下唇,脸更红了。好尴尬。
她拉开裙子领口,将那一处火红的印记露在他面前,“你说这个啊。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觉得奇怪呢。但是——”她不想瞒他,说出了最真实的感受,“我觉得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
亮如白昼的房间里,小姑娘雪白的皮肤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怎么说,就好像,他要看,她就给看。
这么理所当然。
宫邪忽然就觉得自己有点……残忍。
那一抹嫣红的印记就印在皮肤上,给人踏雪红梅的既视感。
他帮她拉上衣领,整理好,“你先出去。”
——
宫小白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
往左滚一圈,再往右滚一圈,然后再往左滚一圈。
像一根火腿肠,不停地在烤箱中翻滚……
天色已经完全昏暗,窗外的万千楼房仿佛洒了一层金粉,灿灿发光,为寒夜涂抹色彩。
抱着大毛毛虫,她在想,他到底有没有相信她的话呢。
这是第一次,他心平气和地跟她谈话啊。
“咕嘟嘟。”
肚子叫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打乱了她的思绪。
今晚宫邪回来得较早,做饭的阿姨没提前得到消息,所以他回来的时候才开始准备晚饭,到现在还没弄好。
还是先洗个澡好了。
等洗完澡,正好吃晚饭,吃过就可以直接睡觉。她今天都激动兴奋一整天了,现在莫名有点困。
这样想着,宫小白抱着睡衣钻进了浴室。
等待水温上升的过程中,她脱掉身上淡粉的棉裙,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
第二次端详心口这个印记。
脑中闪电般划过某些破碎的,遥远的,熟悉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