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敞开,她随婢女迈步踏出。
双手于腹前相握,心间已平静如水。
白治擎站在院内,背手望来,眸光淡扫片刻,竟似看到冯芷凝一般。这个画面,他期盼了好久,好久。
可笑的是~他此刻要娶的~却是心爱之人的妹妹。
他以为她会再多静一会儿,不愿催促,亦不在乎那所谓的良辰吉时。
瞧着冯菍姌碎步临近,他伸手,扯过她手间的喜带。凝眉一瞬,竟也感觉不到喜帕下的慌乱。
她已是看淡了一切?
竟要~比他还释怀?
微微扯动喜带,拉着她走去正堂。
这一路,他不禁侧眸瞧了她好几次,只是看不到她是何神情。喜帕下没有动静,就连呼吸声都喘息的很轻。
“我爹,一连书信三封,送去了凌云门,可尘轩一直都没有回应。”白治擎这般说着,本以为她会落些反应,可却始终不见她吭落一声。
为此,他只得扬起掩饰的嘴角,慢慢走去大院。
以防变故,他们将婚事办的极为仓促,生怕会惊动心术不正之人,前来阻挠。
故而,正堂前的院落内,就只站满了白冯两家的家人和父亲在浮关城的好友。
父母向来喜欢结交朋友,远方的没有告知,近处的街坊邻居就不得不请来。
四下纷纷投来祝福的眸光,只可惜他们两个人,却并不欢悦。
冯菍姌能靠喜帕遮挡神情,然他就必须时时刻刻笑脸迎人,能将唇角扯多大,便要多大。
笑的~已然没了感觉。
......
白尘轩从玄雪山一路赶回,期间未曾耽搁,然而,他却站在自家门前,没能动弹。
蹙眉视去,那正门梁上的红布恰于风中灵动的挥舞,此刻竟有些许灼目。
他以为,是白老头又娶了新的姨娘,不禁无奈的扯动嘴角,自是对其父亲的秉性,失望极了。
“二公子,您终于回来了!”两个守门的家奴屈身走进。
“我就说,咱白府大喜,二公子怎会不回来呢!”
他瞬间就没了好脸色,面容绷得甚紧,若不是为了冯菍姌,他才懒得回来。
自是不存好气的哼哼落声,“我爹,又是迎的哪家的新妇?”
“不是老爷!是大公子!”
“......大哥?”他对冯芷凝的死,始终无法放下,现如今还能娶谁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