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圈,随即落在樊天举身上:“你在他们开的茶馆里讨论这些,他们看起来可是不太高兴。”
樊天举闻言,吃了一惊。可是他也瞄了一圈周围的人,发现是乐悬行吓唬他之后,显得赌气而不高兴:“我一片好心,你却这样吓唬人,真是狗咬吕洞宾……”
乐悬行越听越乐,本来不感兴趣,现在反倒有了点兴趣,但主要是对这个樊天举的:“好好好,我悔悟了,我真诚向你道歉。你说说吧,但要长话短说,我喝完茶要赶路呢。”
得到了聆听者的认可,樊天举刚才憋屈的脸色,霎时喜笑颜开。他叩叩桌板说:“切,我也要赶路呢。长话短说就是一句,想发财,就得跟他们混!”
乐悬行一听结论,兴致也就没了一半。果然对他毫无帮助,他要的又不是钱。好歹自诩艺术家,谈钱便庸俗。
他端起茶喝了一口,芬芳的气味入口之后却变得很奇怪。他咂咂嘴,摇头道:“确实很有建设性的结论。嗯,我要走了。”
“你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赚钱手段有多么高明……喂,你真的不想听吗?”樊天举看着乐悬行站起来,不禁大为失望,“就拿现在的江梁城来说,要不是听说有高人在里面斡旋,建了商会,这里哪里还见得着本地人的产业?”
骤然停步。乐悬行的身躯一顿,眼神有了变化。
“高人……?商会……?”
他转过身,一只手拍在了樊天举的肩膀上,目光仿佛两条长长的钉子:“商会在哪?我要去看看!”
…………
少顷。在樊天举的带领下,两人出了城去,从主干道旁边新挖的一条道路深入,没过多久,就见到了江梁城商会。
相比城内的景象,这里萧条很多。破布制作的旗帜挂在枝条上,前面是临时搭建的土屋木屋,还有不少就地铺设的帐篷,看起来单薄而脆弱。
唯一能看出活力的,只有这里来往的人们。不时有人穿梭其间,虽然衣衫破旧,脸色发黄,但是却仿佛积攒着一身的力气,感觉不到衰惫的氛围。
“你看,我跟你说,这些原来都是江梁城的老板、掌柜。”樊天举悄悄附到乐悬行的耳边,嘟囔道。
乐悬行见了这般景象,也有点诧异。旁边的破布上用朱笔写着“江梁城商会”几个字,已经褪色,在寒风里就像残破的秋叶一样飘来飘去。
没想到如此破败的景象,乐悬行迟疑着思考。他那高风亮节品性雅致的师兄会在这种地方吗?恐怕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