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大夫说的话,并不是很有信心。残废了十一年,他不是不想好,而是不敢去想。他怕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儿子离家十一年,回来也觉得物是人非。当初博哲还是个身上长草的小顽童,如今竟然已经成家立业了。”
郭佳氏笑道:“可不是,你若是早回来两日,就能见到他的婚礼了,就在前天呢。”
德隆挑眉道:“哦?这么说,弟妹过门才两天,可是我瞧着额娘,似乎不喜她?”
郭佳氏叹了一口气,替他掖了一下盖在腿上的薄毯子。
“你这孩子,就是比博哲心细,那傻小子,只当额娘欺负他媳妇,哪里晓得额娘都是为他好。”
德隆道:“儿子虽不在家,也听到过一些传言,弟妹是富察家的格格,这婚事还是太后亲口御赐的,额娘为何不喜?”
“说什么富察格格,不过是个小妾生的庶女罢了,太后赐婚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额娘倒不计较她的出身,只是那性子……”她抿了抿嘴。
德隆想了想道:“我瞧着,弟妹性子尚且温柔,莫非还有不足?”
郭佳氏冷笑着摇头。
这时候,丫鬟说少福晋的贴身丫头绣书来了。
“怎么,她自个儿没来?”她立刻就挑高了眉。
绣书进了屋子,给郭佳氏和德隆依次行礼,然后再对郭佳氏说道:“少福晋命奴婢来告罪,身子不适,不能来给福晋请安了。”
郭佳氏冷眼道:“身子不适?她倒是娇贵,早前儿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就做了那么一点子事情,就累着了?”
绣书垂着头,似是胆怯不敢回话。
郭佳氏指着她对德隆道:“瞧见没有,这就是你的弟妹。”
说完,她又回过头,对绣书厉声道:“告诉你主子,今天若是不来,往后也不用来了”
绣书吓得慌忙跪倒在地。
“你跪什么?还不快去回话”
“是。”
绣书只好又站起来,垂着头慢慢退了出去。
郭佳氏恼怒地摔了一下帕子,德隆只得好言劝慰,又吩咐丫头们传早膳,陪着她又吃了一回。
绣书从德隆的院子里出来,又去办了一些事情,然后就径直回到凌波所住的院子,将郭佳氏所言所行,都回禀给凌波。
凌波斜靠在美人榻上,用一方帕子盖在脸上,听完她的话,只是恩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奴婢多一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