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思翰红着一张老脸,赶到内务府的时候,博哲已经领完二十廷杖,出宫去了。
“出宫?不是刚打完廷杖,还能走着出去?”他无比惊愕。
“谁说不是呢,寻常人打完都是横着出去,这位爷却是自个儿走出去的,虽说样子不大好看吧,可到底也够能的了。”
米思翰倒吸一口冷气,嘿,这女婿对他胃口。
他又问了是从哪个门出去的,回说是神武门,于是也不逗留,往神武门方向赶去。
博哲扶着腰走出神武门的时候,还真是惹来众多佩服的目光,不过一出宫门,就不行了,往马上一趴,由阿克敦牵着马缰,缓缓地走着。
太丢人了!
博哲觉得自己这模样就好像是挂在骡子上的一个口袋,而且由于打的是臀部,稍微坐实一点就是一阵刺痛,所以只能抱着马脖子趴着。他干脆让阿克敦把披风盖在他背上,把脑袋也给遮住了。
阿克敦牵着马缰走在大街上,乍一看还真像牵着一马背的货物。
“阿克敦,阿克敦。”
恩?阿克敦回过头去,见博哲把脸贴在马鬃之下,低声叫他。
“贝勒爷有什么吩咐?”
博哲警惕地左右看了一眼,道:“走小路。”
阿克敦应了一声,牵着马从旁边的一个小巷子穿了过去。
博哲听见人声渐消,四周静僻下来,才稍微安心了点。虽然姿势比较难看,但马儿肌肉一下一下的律动,节奏很规整,竟然让他觉得十分舒服,干脆抱着马脖子假寐起来。
迷迷糊糊的,脑子里又浮现出凌波和胤祉亲密的镜头,还有胤祉在乾清宫说他们有私情的那句话。
正觉得烦躁,前面传来“咕咚”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倒了。
马儿停了下来,博哲抬起头问怎么回事。
阿克敦回头道:“撞了一位姑娘。”
博哲愣了一下,这么走着也能撞着人?是阿克敦傻了,还是被撞的姑娘是个瞎子?
“你去看看她有没有事儿。”
阿克敦点点头,松了缰绳,走过去把摔在墙角下的女子给扶了起来。
“姑娘,你没事儿吧?”
女子低着头,显得娇娇怯怯,也不点头,也不摇头,更不说话。
阿克敦粗略打量了一眼,见她穿着青布衫裤,头上简单地梳了个小髻,垂着条大辫子,身子显得有些单薄,不由皱了皱眉,暗想该不会碰上讹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