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立起身来,快步走到榻前。
太后伸出一只胳膊让她扶着,另一边让老嬷嬷搀着,从榻上站起来,转了身慢慢地往内室走去。
众人的视线都跟随着她的背影移动,直到内室的门被关上,才感到身上的压力一松,手脚都重获了自由。
董鄂氏便悄悄在胸口拂了两下,松一口长气。
郭络罗氏嘴角逸出一丝古怪的笑意,端起茶来才喝了一口,就听到乌喇那拉氏开了腔。
“八弟妹的心思,真叫人感慨万千呐。”
郭络罗氏挑着眉道:“四嫂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过是见八弟妹对太子妃关心爱护,有感而发罢了,并没有什么意思。”乌喇那拉氏淡淡说完,叹了口气,又道,“要说太子妃也是个可怜人。”
坐她旁边的董鄂氏侧着身子问道:“四嫂知道太子妃的事儿?”
乌喇那拉氏摇头道:“我知道什么。只是疑惑着,有谁这么大胆,敢对太子妃动手。”
她和董鄂氏两人都蹙着眉头,似乎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有人冷笑了一声。
郭络罗氏斜视着她们二人道:“这有什么好猜的。除了太子,还有谁敢对太子妃动手。”
董鄂氏恍然大悟,乌喇那拉氏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其余众女眷们都脸色微变,纷纷侧目,似不愿对这个话题深究下去。
凌波暗暗叹一口气。她没有发言权,不代表她看不懂眼前的形势。八福晋郭络罗氏是骄傲,是张扬,但只怕四福晋乌喇那拉氏才是绵里藏针。
太子妃确实也是个可怜人,她本是汉军正白旗人,三等伯之女,秉性纯良,嫁与太子胤礽后一直深居简出,恪守妇道,全无逾矩之处。然而康熙四十七年,太子被废,虽然四十八年复立,但经过这样的大起大落,胤礽的脾气大变,愈发骄纵暴戾,阴晴不定,尤其对身边的人猜忌刻薄,打骂虐待都是家常便饭。瓜尔佳氏屡受其害,本来就低调胆小的她,愈发变得严重自卑,唯唯诺诺。
这些事情,虽说是东宫秘闻,但众福晋们早有耳闻,今日见到她脸上的伤,只要不傻的,谁猜不出是太子下的手,但真正敢说出口的,也就只有八福晋郭络罗氏。
一时众人各自与身边之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内室的门忽然打开,一位老嬷嬷从里头出来,众人立刻都停住了话头。
“太后吩咐了,前面宴席已经开始,请众位福晋们先行入席。”